直到他倒入温暖的怀抱,耳边的强硬语气又变回他喜欢的温柔,“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宋稚组织语言的能力完全丧失,他难受的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他被严淮抱起,挤在对方怀里逐渐失去意识。
宋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门口能听到一个人和严淮说话的声音。
如果宋稚没记错,说话的男人似乎是严淮哥哥的私人医生。之前他有一次发高烧,又赶上兰姨请假回老家,就是这位医生闯进家给他看病的。
宋稚努辨析两个人的对话,症状好像是急性胃肠炎导致的发烧和呕吐。
怪不得会这么难受,原来是发烧了。
宋稚掀起眼皮,头顶就是输液吊瓶,血管冰凉发胀,以后再也不这么喝了。
门外二人的交流声停止,轻缓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惊慌失措间,他迅速闭眼装睡。单凭脚步,宋稚也能判断出是严淮。
声音停在床边,输液的手被人轻轻托起。手背有柔软的触感,宋稚努力抑制不安的心跳,担心被另外的人发现他低劣的装睡技能。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吻手指了,对方的温度和唇纹的脉络走向,在宋稚记忆里一清二楚。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严淮的声音带着害宋稚抽疼的颤声。
他用尽全力咬紧牙关,也没能控制住胡思乱想的心。
已经下定决心忘记你了,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么多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本就一无所有,根本没资格做梦。
他讨厌现在的严淮,更憎恶拼命喜欢他的自己。为什么一切都在改变,所有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中,却唯独没法忘掉他。
情有独钟是个贬义词。
宋稚眼眶传来的一丝温柔的热感,随着泪珠滑落的速度,一层一层帮他抚平泪痕。
忘掉喜欢的人,真的好难。
*
生病又难堪的综合结果,致使宋稚在家装睡了一整天。在这期间,严淮除了接工作电话,全程陪在他身边。
最早宋稚还期待他赶快去工作,直到天色渐暗,宋稚终于认清现实,严淮哥哥今天压根不上班。
睡前,严淮无数次帮他测量体温,确保不发烧后,终于从宋稚房间离开。
脚步声逐渐从卧室消失,宋稚松下一口气,再没有比装睡更难的事了。
他在床上熬了半个多小时,而后跑到门口蹲守好几次,确保严淮哥哥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他连拖鞋都不敢穿,蹑手蹑脚来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