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苧有些懵,虽然恢复药剂让他清醒过来,但四肢的协调还不是很好,而且脑袋也晕乎乎的。
少年赤着脚走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歪着脑袋看着两面长的差不多的房间,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他…刚刚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
啊,不记得了呢…
心态特好的少年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摸着墙壁一路往前转悠,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希诺是在客厅里找到少年的他抱着抱枕,脑袋靠在沙发垫上睡的正香。
那一刻,所有的喜悦被惊慌代替,男人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举起手指凑近了在少年鼻翼前感受。
呼…
还好,还有呼吸。
男人倾身,虚虚拢住纤弱的少年,埋首在他单薄的颈间。
“唔…好痒啊…哈哈哈…”
顾苧迷茫的睁开眼睛,有些难以忍受的推开身前的男人,他捂着泛着痒意的脖子,笑出眼泪的眼湿漉漉的瞧着他。
“希诺大人…”
少年的身体习惯性的往希诺胸前靠,整个人都躲了进去。
他没发现,面前的男人身体都是僵硬的,就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生怕惊扰到了怀里的人。
“……苧苧…”
“嗯。”
……
血族的生命是漫长的,依旧是少年人容貌的顾苧躺在男人冰冷的怀抱里,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希诺抚着顾苧的颊,眼睛深深的看着他,像是要把这个小小的人刻入脑海里。
“怕吗?”
男人的嗓音低哑醇厚。
他们拥抱着躺在漆黑的棺材里,光影模糊了视觉,顾苧看不到男人的模样,却紧紧的环着他的腰。
“希诺大人,苧苧很高兴。”
顾苧眼眸弯弯,盛满了对男人的爱意。
他活的够久了,人类的生命始终是有期限的,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和男人在一起,对于顾苧而言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结束,会在下一个时间重新开始。
少年的回答让血族的瞳孔收缩,他有点兴奋,不是生理上的兴奋,是精神上的。
男人低低笑了,他双手双腿交缠在少年身上,在对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中,闭上了眼睛。
格陵兰岛是血族的祖地,常年积雪,寸草不生,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春天到来的时候,在祖地最深的,长眠着那两位的地方,发出了花开时细微的“啵”声。
在霎那间,形成了一片花海。
那是少年最喜欢的蔷薇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