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从未做过有违侠义之事,更未结交魔教中人,江湖谣言,都是嵩山派的诡计。弟子此番经历,少林方证和方生两位大师可以作证。弟子更曾亲见嵩山派假扮魔教杀害恒山派定静师叔,嵩山派亡我诸派之心,路人皆知。”令狐冲解释道,心中坦然的很,他若是结交魔教中人,少林掌门会对他另眼相看?
“你未结交魔教中人?那任盈盈你可识得?魔教圣姑之名你可曾听过?”岳不群道。他心中很失望,到了如今,这貌似精明能干的弟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弟子认得任盈盈,也曾护送她一程,但弟子此前不知道她是魔教圣姑,若这就有罪,这任盈盈三师弟也认得,当日任盈盈原是找三师弟护送的,因三师弟不在,这才请我护送,三师弟与任盈盈的交情应在我之上,还请师父明察。”令狐冲不慌不忙说道。
结交魔教圣姑任盈盈一事,确实并非故意,更多的,是落入了魔教的陷阱。
石介虽然知道令狐冲说的都是实情,但听他讲自己攀扯出来,仍忍不住气道:“那五霸岗之事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又是误会?你和打家劫舍、吃人肉的恶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令狐冲笑道:“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五霸岗上虽有少许十恶不赦之人混在其中,但大多都是满腔豪情的正义之士,他们纵使犯过些小过小错,当日也都存了悔改之心,与我结义,乃是为了弃恶从善,难道我就将这些回头浪子阻在门外?这岂不是作孽更深?三师弟一味追究此事,过于执着了。”
岳不群与宁中则对视一眼,天下事又有哪件是没有正反两面的,令狐冲口舌便给,这像个腐儒一般的石介是绝对说不过他的。这些细微末节,岳不群根本就不在意,令狐冲的本性,他还能不清楚吗?
岳不群只在乎一件事。“你的剑法,是何人传授与你的?”
宁中则收敛起心中的痛惜,认真的等着令狐冲的回答,他们会不知道这是谁教给令狐冲的?
他们只想知道令狐冲怎么回答。
因为这个简单的问题,关系到了最核心的根本。
师徒之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还是深不可及的隔阂,甚至小心翼翼的提防。
令狐冲沉默半响,磕头道:“师父,我本不该欺瞒师父师娘,但我答应过授我剑法之人,绝不将他的名字告诉旁人。弟子不能有违誓言。”
“不能有违誓言?大师兄可记得你六岁进师门是念的第一条门规是不得欺瞒师长,这算不算誓言?可比教你剑法之人更早?论先后论亲疏,你居然只记得不能违背他人,可曾记得你欺瞒了师父师娘,违背了本门门规?”石介怒极,令狐冲的心中还有师父师娘和华山派吗?究竟谁是令狐冲的至亲之人?
令狐冲镇定道:“师父常常教我,大丈夫为人处世信义第一,我既然答应了不说出他的名字,又岂能背信弃义?师父又怎会要我做小人行径,出卖他人?三师弟你太不了解师父了。”轻轻松松的将誓言孰先孰后的事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