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石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挂了两条红绸布,何家亲友都站在门口,莲婆婆也在其中,她年纪大了有点耳背,精神却很好,手上还提着架子,上面站两只挨挨蹭蹭的鹦鹉。
一条红毯从安以农两人的脚下一直延伸到祠堂里面。
在场就数何承爵和李玉凤的心情最复杂。
就这段时间吧,先是曝出来安以农和谢九是一对的事情,就有人在私底下嘲笑他们,生了个同性恋,没后了。
何承爵气得把那个人揍了一顿,气头上了硬怼:“同性恋怎么样,能找谢九同性恋,那也是本事。”
他嘴上是这么说,回来还是气倒了。
结果没两天,儿子两个马甲成了头条,他就成了港城之子,再也没人说一句同性恋、无后,反而羡慕他生了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儿子。
漫画的确是小众,可是小众玩到极致出圈,那就不是小众了。
这都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脸面。走出去,别人一说这是何天潼的老子,‘刷’一下,羡慕的目光能把何承爵淹没。
连之前一直不喜欢他们的姑婆那边的亲戚都打电话过来一再确认,并且想要签名书。
这样的成就,都称得上‘光宗耀祖’了。
何承爵和李玉凤两个人却没有那么兴奋,他们在反省自己,小时候儿子明明说了,他看到字都在跳,他记不住东西,为什么他们没有再问问,再关心关心?
如果他们问了,关心了,儿子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更不会因为缺少理解而轻易被隔壁那个谢九叼走。
红毯那头两个年轻人已经携手走来,走过他们的身边,跨入祠堂中,那里何爷爷早就捧着族谱站着。
谢九在何天潼的名字旁边写下了‘谢御’两个字。黄昏的光芒中他们面带着微笑,连头发丝和唇角都带着秋日的喜悦。
何承爵看着他们,心情复杂极了。
“我想办个基金会,看能不能帮帮其他和我们阿潼一样读书不易的孩子。”何承爵说,他知道这时候说这些没什么用,并且他儿子也不需要了,但还是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好,我和你一起办。就叫天潼基金怎么样?”
“好。”
那之后的安以农依旧在创作,他还是保留着‘以农’和‘顾盼’两个笔名,以农画‘义’,顾盼画‘情’。
他的作品也一直被人翻拍成各种影视作品,然后输出到各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