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地方田三都进不去,更不必说安以农。
“这个,三哥,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安以农借口尿遁,准备去进不去的后院瞧瞧。
田三不知道,还在赌桌上摸牌:“去吧去吧,只是记住一个,多听多看,少说少做。”
安以农就走了。
他一走,田三也从赌桌上下来,他犹豫了会儿,从怀里摸出一支鎏金嵌宝的簪子,转身朝外走去。
在‘贤内助’的帮助下,安以农顺利进入本该是王府内宅的后院。这里人更少,一个院落就一个姑娘一个客人,另外还有些助演的乐伎和舞伎。
很适合两人呆一块儿进行灵魂的交流,或者身体的交流。
和前头的妓女比,里头的头牌显然走的是高奢路线,她们不但有漂亮的长相,还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和颇吸引人的性格。
这套路其实和中原那边的套路差不多,摸得着的不如摸不着的。
嫖客就爱这调调,至于被嫖的,谁在乎呢?
他和顾正中一路走到最后面,这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屋子都特别小,门也很矮,他们这样的身高都得低着头才能进去。
“有印象吗?”安以农问顾正中。
“早就记不得了,也不想记。跳出那个身份再去看,皇族穷奢极欲,亡国不能怪别人。”顾正中看向安以农,“这道理还是你教我的。”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顾正中只笑不语。
后院的门忽然开了,过来两个提着小灯的鬼祟男人,不知道拖着什么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们没有‘看到’安以农两人,拖着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走过安以农身边。
“哎哟。”他们中的一个被石块绊了一脚,布包裹的东西滚出来,是个全身赤裸的女尸,冷冷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那张惊惧痛苦的脸,还有被人用什么东西破坏过的下体。
安以农的眼睛微微睁大,顾正中直接抬起手用袖子遮挡了,又把人拉进怀里:“别怕。”
家丁吐出口水呸一声:“晦气。”又用布把女尸卷起,一路拖行。
安以农的手指握成拳,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却还是一声不吭跟在后面,一直跟到某个树林子里。
家丁已经开始挖坑准备埋尸,他们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演习过成千上百遍。
“我想看。”安以农拽着顾正中的袖子。
顾正中明白他的意思,他侧头看着安以农苍白的脸,不由得更加紧握他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凭空来了一阵风,幽暗的小树林里出现了很多灰白色的影子,女性多,男性少,他们没有生出灵智,就这样浑浑噩噩立在那里。一棵树一个影子,一眼看去,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