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进入网络时代,人人都是自媒体,他们想要操纵舆论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容易。
“官方入场?那可不容易。”
水军头子吐出一口二氧化碳,一脸沧桑:“可不是么?时代变了,我们的日子不好混了。”
水军一套粉装黑的组合拳之后,柯以农本就所剩不多的路人粉(非颜粉)再一次被清洗。直播凝聚的小小人气,就如风中的小火苗,眼看着就要熄灭。
“我喜欢他,一开始就是因为他站在舞台上唱歌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然而他已经无法唱歌。既然我喜欢的早就不在了,为什么还要勉强呢?”自称粉丝的人说。
“什么粉丝啊!都是甲醛的兄弟——假粉!真偶像假偶像都认不出来。”系统气地跳脚,“公司都在干什么?完全不作为,倒闭破产算了垃圾!”
“冷静,冷静,你越是当一回事,越是会被击垮。”当事人安以农淡定地安慰气成辣椒色的系统,他甚至还有心情削铅笔。
晚上无事,安以农决定奖励自己一点空闲,拿来画画。
“宿主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柯以农吗?”系统说,“这种事也能忍?”如果事情发生在安以农自己身上,他还能这样冷静?
安以农笑而不语。他只是拿着美工刀继续削铅笔,每一根都留出长长的笔芯。
他的面前还放着画架,画架上用图钉固定了一张素描纸,一边放着七八支削好的笔,还有纸笔、炭条等物。这些都是刚买的,酒店附近就有大型超市。
系统还是第一次知道宿主会画画,它选中宿主时只知道他是娱乐圈出了名的没有能力但人缘极好的花瓶。
娱乐圈真是藏龙卧虎,宿主这样的心理素质和能力都只能是花瓶。这个行业对‘花瓶’两个字一定有着极为严苛的挑选标准。
“不用担心,这个年代饿不死人。”
“被人误会也无所谓?”
“所以要出来对骂吗?从他们相信我‘每天都自怨自艾像个苦情剧女主’开始,我就已经处于劣势。”
安以农非常了解幕后人此刻的心态,毕竟弱者上蹿下跳却无力反抗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而且,”安以农放下美工刀,收好,然后拿起笔开始打形,“这种事不该我管,否则要公司做什么?”
系统还问:“那它现在不管,怎么办?”
安以农却没有回答,只是一心一意画画。
见状,系统也不说话了,它凑过来,蹲在安以农的肩膀上,看他要画什么。
他画了一只被一箭穿心垂死的鸟,鸟儿张着嘴,还在唱歌,它的眼睛乌溜溜的,仿佛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