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又他妈不是律师。”老杨皱紧了眉头:“但估计不行,虽然我不是律师,但家暴这事儿我熟,得要司法鉴定。流程复杂不说,阿刻身上现在又没伤。而且就算鉴定了,轻伤也就是个一两年,快的话几个月就出来了,重伤多点,但他妈那得残疾了才行啊。”
“我靠,残疾才行?”老曹愣住了:“这都什么事儿啊,那意思是就这样让这孙子跑了?”
老杨面色也不虞。
虽说眼下邢东海已经不是最大的麻烦了,这酒鬼故意换了人家的孩子,还把人家的孩子往死里打。不用管邢厉和林生烟怎么看他,邢家都绝对不可能放过他。酒鬼的倒霉日子在后边等着。
老杨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不想说。
明明他是警察,可最后能解决掉邢东海这样人的,竟然还得靠高门贵族。
这就意味着邢刻面对邢厉夫妇这样的父母,竟然也算赶上了时候。倘若没有赶上时候,邢东海这样的人完全可以作恶一辈子。
这让老杨觉得特别窝囊。
老曹敏感地嗅到了老杨的心情,一时间也不敢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四个人相对无言地涮了会火锅。
老曹想起什么,又问道:“哎对,小邢,所以你是真的决定不跟他们走啊?”
邢刻抬眸瞥了他一眼。
他今晚没吃什么东西,都给许拙剥虾去了。因为他知道这事发生以后,许拙的心情比他还差,为了让许拙多吃点儿,所以才这样一个劲儿给他剥的。
许拙早就不想吃了,给邢刻喂得嘴巴停不下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老曹。
“我不是说干涉你啊,虽然我觉得那谁说得有一定道理,就那个今天找你的,但我熟悉你嘛,我知道你有主意,也知道你定了主意就不会改了。”
“我就是觉得,邱少家确实是有钱的,我听说他们家在北城买四合院都是随随便便,邢家比他们家还富。那这样的家庭要是想你走……能是你说不走就不走的吗?”
老曹面色担忧。
而对面的许拙听见这句话,也彻底闭紧了嘴巴,任由邢刻怎么塞也不肯张嘴。
一双眼睛瞪得更大看向邢刻。
让邢刻忍不住不满地多瞥了老曹一眼。
那眼神里分明写的是--给我找事。
老曹给那一眼看得,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东边怕得罪西边怕得罪,说来说去,还是这事出得太突然太邪门了。
*
当天晚上,许拙跟在邢刻身后回到了秘密基地。
邢刻嫌弃老曹那边的洗手液不好用,回到自己这的时候,重新把手洗了一遍。
而出来的时候,就见许拙浑身没劲地躺在了床上,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
虽然他们这一次也就只是走了四天三夜,不算太久,但邢刻还是觉得被子没有那么干净。
他于是把枕头拿起来拍灰,许拙就把脑袋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