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刚上车那会儿,两人就把厚重的外衣给脱了,身上穿的都是简单的短袖。
饶是如此,也依旧因为车上通风不好而感到闭塞。
也就是比寻常更热。
许拙是不爱坐火车的,尤其是这种绿皮火车。
味道不好闻还特别闷,以前和孙芳丽他们出去旅游坐得别提多难受了。
但和邢刻在一块不一样。
邢刻身上的薄荷味浓,让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感到舒适。就是有点成瘾性,让人特别想距离他再近一点儿,再嗅多点儿。
许拙上车后没多久发现这一点,就开始粘着邢刻不放了。往后越凑越近,忍不住了之后,几乎整个人都快要挂到邢刻身上去。
而邢刻则始终坐在原本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看着身上的人。
房门窗帘在进来的时候就被他们给拉上了,外边瞧不见里边。
就算能瞧见,许拙这会儿也没心思管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虽然脑海里没片,也没喜欢的人。但只要蹭蹭邢刻,就会很舒服。
远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舒服。
许拙发现这片新大陆之后,就立刻食髓知味地往邢刻身上贴。好像一只小猫,各种调整姿势想要和他距离更近。
渴望超过了理智,抬起来的眼睛都是朦胧的。
因为这毕竟是外边,不是什么熟悉的地方。许拙刚开始翻身坐到邢刻身上去的时候,还险些因为碰到了一边的楼梯,要栽到地上去。
这一下失重感可把陷进去的许拙给吓了一跳,眼底顿时清醒起来。
然而没等他伸手去抓一旁的楼梯,邢刻就已经伸手护住他的腰了,给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
许拙惊讶抬眸,就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目光。
像森林里的黑狼,在狩猎时意图将杀戮的气息隐藏,却根本藏不住。侵略感倾泻而出,挤压许拙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浑身一个机灵。
如果许拙也是狼,他会排斥这样的目光,会同对方激斗。
然而许拙不是,他在邢刻这样的目光下,身体竟然直接毫无防备地软了下来。甚至想再蹭蹭他,再求求他。
然而也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查票!”列车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顺便带来了一堆方才被屏蔽在外的嘈杂声音。
“瓜子、饮料、咖啡要不要--”
镜花水月破裂,许拙被吓了一个机灵。一下就从邢刻身上爬下来,然后用被子挡住,在床上装死。
片刻之后,他又意识到刚刚邢刻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对劲。
等一下,他两如果都这样,那谁去应付列车员--
许拙连忙抬起头来,就正巧听见外边的列车员在不耐烦:“听见没,查票,准备好身份证和车票,赶紧--”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