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这方面是王思妈妈言辞恳切地拜托给校方的。
就好像从幼儿园开始,王思妈妈就不希望王思被陌生男人猥亵的事情在幼儿园传开一样,在小学,她依旧不希望如此。
“李老师,我和王思爸爸真的拜托您了,这种事不能说的,这和打架什么的不一样。要是同学们知道了,他们会用很奇怪的眼神去看王思,这眼神会跟他一辈子的,不能说的……”
李养秋点点头说:“王思妈妈,我知道。”
其实不用王思妈妈说,李养秋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告诉所有孩子。同情和怜悯很多时候也是一种伤害。
她说:“现在就希望能尽快把人给抓住,孩子们就能放松了。”
王思妈妈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看上去十分疲惫:“都不知道能不能抓住,当时在幼儿园就没抓住,这次在小学又跑掉了,这种对小孩下手的畜生就该死!怎么会有这样的冤孽啊,魔鬼,简直就是魔鬼!”
李养秋晃了晃神,目光朝走廊上的邢刻看过去。
他的手已经包扎好了,但还是需要挂消炎点滴。护士本来是把他安排在其他病房的,因为他始终想留在许拙的附近,所以那边护士正在给他安排转病房,而邢刻就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等着。
杏花苑距离六小那么近,许家父母这会儿都已经赶过来了,可邢家的父母到现在还没到。李养秋之前给两人打电话,手机都是不通。
再一回想之前见到的李书梅,以及只要提起来,连成年女人李书梅都一脸惊恐的邢东海。
李养秋叹了口气。
活在幸福中的孩子有很多,但活在不幸中的孩子也有。
很多时候人生中只要有这样一个惨遇,从此他们就得花费百倍的力气才能获得正常孩子所拥有的人生,甚至花费了百倍也没有办法获得。
教书育人是李养秋做了一辈子的事情,许拙他们即将是李养秋带的最后一届学生。
饶是经验如此丰富,李养秋也没有自信她能抚平一个孩子心中这样大的创口。
甚至正是因为经验如此丰富,见过了太多学生的后生,让她看着走廊上孤零零的邢刻,更想叹息。
*
孙芳丽和许清朗是丢下工作直奔医院的。
医生当晚同意出院,小两口愣是不愿意,让许拙在医院里多住了一天。
夫妇两很愧疚,觉得都是因为他们创业的忙碌才会导致孩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