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朗摇头:“别提了,楼上吵了一架。”
孙芳丽说:“啊?怎么吵架了?”
许清朗说:“老师找过来了,哎,你知不知道,四楼有个孩子是咱们出出的同班同学啊?”
原本下地要噔噔噔去找玩具车的许拙立刻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孙芳丽:“来的是出出的老师啊?”
“对啊,大小胡老师都来了,然后直接吵起来了。哦不对不对,大小胡老师没有吵,是楼上那个男主人,”许清朗说到这,讲了一句方言,大意是男主人凶狠得要命:“当着大小胡老师的面就把那孩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啪啪两耳光我听得都疼,两个老师一起拉都没拉住呢……”
许拙心下顿时咯噔一声。
孙芳丽还在问:“为什么骂孩子啊?”
许清朗说:“好像是因为孩子不听话打架了吧,还有什么笔的事。这做老师可真不容易啊,大周末的还得家访……”
夫妻二人之后还有对话,可许拙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许清朗的声音手术之后就变得很沙哑,导致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比普通人卖力一些。
而那用出来的力道,在许拙听来简直就像是扇在邢刻脸上的巴掌一样。
大小胡老师为了邢刻都来做家访了,可是事情一点也没有好转,甚至因此变得更糟糕了,那邢刻要怎么办?
这天一晚上,许拙都没有睡好。
晕倒以后,他的大人思维淡化了许多,导致情绪无法排解时,会直接攻击他的身体。
比如他担心邢刻,但他睡前又解决不了这件事,下场就是一夜噩梦。
第二天孙芳丽看见了,还以为是孩子身体不舒服,差点又要给他请一天假。是许拙坚持要去幼儿园,孙芳丽才耐不住地送他过去。
临去之前叮嘱他,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让老师联系家里。
许拙连声答应,而等他背着小书包,抱着小彩笔,拿着要给邢刻的糖果,一路噔噔噔地跑去学校时,却是直接僵在了教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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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拙不知道那天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回到教室以后,小朋友们一下便把他围了起来。
然后在小胡老师的引导下,纷纷给许拙送上了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庆祝他回到大(1)班。
孩子们的礼物不值钱,但都是心意。把刚回到班级的许拙围了个满满当当,热闹万分。
而对比之下,缩在比之前更偏僻角落里低着头的邢刻,看上去便是非常冷沉了。
他脸上的淤青相比之前竟然扩大化了,脸颊微微肿起来了一块,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一套,却变得破破烂烂的。
仔细一瞧,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