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燕秦第一次在这一天和蔺绥说生日快乐,因为燕秦知道,这一天除了能在今天宣告蔺绥已经成年以外,对蔺绥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燕秦无意去改变蔺绥,但他想为蔺绥的生命多添加一些意义。
窗外黄昏褪去,夜幕当空,霓虹闪烁。
蔺绥的脑子有些混沌,饥饿的感觉传递到了大脑但似乎又被一层厚厚的屏障所阻隔,让他感受到不真切。
分不清那到底是身体发出需要进食的信号,而是恍惚间胃部觉得难受的错觉而产生的痉挛。
失神的多情眼覆上一层朦胧水雾,有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漂亮。
皎皎空中月,凛凛天上星。
蔺绥在晚间迷迷糊糊吃了些东西,被喂进口中尝不出是什么滋味,但饥饿平息后,那种饱腹到几欲吐出的感觉便明显起来。
“出去。”
蔺绥困的睁不开眼睛,声音如同呓语。
他终于知道燕秦的那句话,原来是陈述句。
春日的尾巴,温暖、潮湿、花开至荼蘼。
少年的腿零星分布着痕迹,无力地滑落。
四月十日下午五点的电话,让蔺绥勉强清醒。
“你说什么,没听清。”
蔺绥的声音沙哑,在接到电话的半分钟后,他的大脑才苏醒。
直到那边的人又重复了一遍,蔺绥才应声,挂了电话。
他的生日在昨天,家里和朋友的意思是在昨晚给他办个生日派对,被蔺绥推到了今天。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他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过生日,其次还是因为他并不想在昨天庆生。
回到蔺家的第一年,父母就要为他庆祝生日,他直接用不爱过生日这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他们会在同一天为蔺玉庆生,蔺绥觉得没意思。
他之前还想不明白,这个孩子降生的纪念日,对于父母而言应该更深刻,他们应该记得自己当时产子的不易,可为什么明知道,却依旧这么选择。
想不明白蔺绥就不想了,对他来说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是和燕秦一起过生日的那一天。
“现在去吗?”
蔺绥靠着身后人宽阔的胸膛,应了一声。
他答应举办这个十八岁的生日派对理由并不是父母,而是一些想要为他庆祝的朋友,再者就是扩充人脉和交际圈,这种日子他如果没什么动作,恐怕别人看待他的目光都会有所改变。
他会评估别人的价值,自然也会被别人评估。
“还难受吗?”
燕秦的手掌贴在了蔺绥的腰侧,为他揉了揉。
昨晚帮蔺绥清洗过后他就已经上了药,知道蔺绥今日要出门,也没有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