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早已经穿戴整齐,不急不忙地往外走,进房间前挂上了担忧的虚假面具,急匆匆的往里走。
场面一度混乱,皇贵妃擦干净了脸上的血渍,催促着太医救人。
皇贵妃、德妃都心急如焚,希望皇帝能赶紧睁眼或者说一些什么,可皇帝只是闭着眼时不时抽搐一下吐血,脸色越来越青白。
太医院的太医们脑门冒汗地努力救治,可皇帝身体衰败的程度远超于他们的想象,天将明时,医正把脉探了呼吸,脸色灰败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驾崩了。”
皇贵妃倒吸了一口气,摇摇欲坠。
德妃同样面色惨白,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们一同看向了神色平淡的太子,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无需遮掩了。
“是不是你!你竟然……”
“皇贵妃娘娘说什么呢,父皇可是在你的宫中急病去世,本宫还未怀疑是你做的手脚。”
蔺绥慢悠悠地说,眼神看向了一旁神色恍惚的月妃。
“月妃娘娘在想什么,可是在想那道废储的圣旨?”
皇帝其实早就写下了废储的圣旨,给自己留了后手,生性多疑,其实连身边的大太监都并不完全相信,所以他把这个圣旨放在了后宫里。
他既没有给皇贵妃,也没有放在德妃那里,而是放在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月妃处。
众人纷纷看向月妃,月妃眼神惊恐。
这事除了陛下和她应当没有人知道,太子怎么会知道?
而且太子既然这么说了,那说明他已经有把握了。
月妃张了张嘴,有些牙齿打颤地说:“太子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
即使她想要掩饰,但大家已经从她刚刚的反应里得出了答案。
皇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蔺绥,恨恨地捶了捶桌子。
庆王依旧不敢相信地看着蔺绥,只觉得眼前这一切荒谬至极。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七皇子和八皇子更不用说,他才十五岁,连朝堂上的事都没开始掺和,神色更是迷茫。
“钟大人,薛大人,你们可听见了!”
庆王立刻看向了站在房间里的几位天子近臣,除了钟琢和薛定春外,便是尚书令和三位太尉。
钟琢神色哀伤道:“陛下仙去之前,可没少和臣夸赞太子殿下呢。”
薛定春神色复杂,现在的局面已然分明,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床上已经死去的皇帝行了叩拜礼,并没有说话。
皇贵妃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忍不住痛骂:“满口胡言,贪生怕死,你和他作对那么久,你以为你能落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