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画展的最后一天,眼下青年正睡在他身边,下床前李纪谷的态度有些迟疑,想开口让顾桁今天别去画展。
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在矛盾什么,但李纪谷潜意识里始终有些一种从没仔细深入想过的模糊念头——实际上不想让顾桁看到他与别人在一起的场景。
顾桁感觉到某人的异常,故意无声往对方身侧近了些,只是还没完全靠上那从未给他带来安全感的胸膛,便听李纪谷沉声阻止道:“别乱动。”
“先生?”摸清李纪谷三分脾气的青年没听话,依然主动落入他的怀里。
对于这本该让自己勾唇好久的主动之举,此时李纪谷竟生不起半点愉悦,反而越来越觉得浑身异样肆起。
无端的心底为何会产生一丝从未有过的负罪感?
异样太过明显,近乎写在李纪谷的脸上。
顾桁见状,立刻变得‘乖巧’起来,埋在对方怀里一动不动。
“以后不必这样,有事无须迂回,直接开口。”有上次为席越开口那件事发生在前,李纪谷一看便知顾桁的目的。
“是你自己的事?”
顾桁一愣,然后说道:“是我自己的。”
李纪谷心情莫名变好的微微颔首,示意顾桁接着说。
“先生,我很喜欢那幅画。”顾桁没有直接点出是哪一幅,但他知道李纪谷是清楚的,从踏入艺术展厅的第一天起,自己没有在别的画作跟前停留过。
顾桁在意思表达方面很含蓄,他的嗓音听上去很软,语调也柔,仔细甄别,其间还蕴含着一丝坚决与纠结。
坚决是为了表明自己对那幅画真的很喜欢为此不惜打破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纠结的是内心其实不想开这个口但因为太‘喜爱’还是提出了请求。
某人面前顾桁所有显露在外的情绪一切都表现的刚刚好。
而做好立刻就要开口应下顾桁任何请求准备的某人突然语塞,因为那幅名为《乌托邦》的桑切斯特大师真迹他事先已经答应宁翊,这次艺术节展览结束后将归他所有。
已经应下的事不好说反悔就反悔,李纪谷想起曾听宁翊提过这位叫桑切斯特著名的画家现存世三幅最具价值的瑰宝,已知顾桁喜欢的是这位大师,除去应允宁翊的那幅,剩下的两幅让人出去‘活动’一番想必将其中任意一幅弄到手的问题也不大。
理清楚思路后,李纪谷轻抚怀中青年光洁白皙的后背,出声询问:“换这个画家另一幅齐名的画作可否?”
顾桁摇头:“向往之所,换之会失了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