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阑猝不及防,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吸了口气道:别闹。
施聆音却抱着顾朝阑的肩膀,埋在她脖子里,又亲又咬又舔。
顾朝阑被她弄得不停后缩,但抱着施聆音后背的手却一直没放,只是反复道:够了,你别闹了。
施聆音身体越贴越紧,差点把顾朝阑从凳子上挤下去。
顾朝阑看她也快从床上滚下来了,于是抓着施聆音手腕,把人摁回病床上,这才让施聆音消停下来。
顾朝阑去给施聆音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时,施聆音问:你前天和高宁行聊了些什么?
顾朝阑认真想了想,最后实话实话道:其实没什么。
关于母亲留下的秘密那些内容,顾朝阑刚才都说过了,剩下的,就是那一句你母亲在你外祖父和你父亲面前,被枪决。
顾朝阑不想说这个,所以她答没什么。
但这三个字一下子踹翻了施聆音深藏在心的醋坛子。
她了解高宁行。
高宁行不会没事冒险来火星上找顾朝阑,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理由。
施聆音追问:什么都没说吗?
说了几句话。
施聆音追问不休:哪几句?
顾朝阑抬眼看施聆音。其实顾朝阑此刻的眸光很温柔平和,但施聆音紧张之下没能分辨出来,还以为是顾朝阑被问烦了,于是慌张转移到下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高宁行在火星哪里吗?
顾朝阑道:在查。
施聆音勾着顾朝阑的手指玩:查到要告诉我,我也想和她聊聊天。
顾朝阑一下子按住了施聆音的指头:你和她聊什么?
施聆音说:聊人生理想,春花秋月。
顾朝阑:
顾朝阑不想施聆音和她聊,她甚至不想施聆音见到高宁行。
这段时间没提到高宁行,顾朝阑差点忘了,施聆音曾经亲口说过,她想要高宁行。
顾朝阑花了几秒钟时间,然后将那句原话清楚的记了起来。
施聆音说不论我身边来往多少人,我最想要的,还是她。
顾朝阑发现自己突然生气了。没有合理的理由,但就是很生气。
气氛寂静了好几秒以后,顾朝阑干巴巴道: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她要走。
等等。施聆音拉住她,反复看了看顾朝阑的表情,你生气了?
顾朝阑否认:我没有。
可她脸上分明写着有。
施聆音道:那你同意我和阿行聊聊天吗,就只是聊聊天?
顾朝阑立马垂眼盯住了施聆音。
刚刚还是高宁行,转眼就变阿行,你果然是忘不了她。
不行。顾朝阑给出自认为合理的理由,她很危险,你们不能见面。
施聆音道:就因为这样?
顾朝阑:嗯。
顾朝阑继续往病房门口走,两步后停下,回身重复强调:你们不能私下见面,聊天,记住了吗?
施聆音望着顾朝阑笑:顾上将,你是不是吃醋了?
顾朝阑一愣,刹那间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在吃醋,所以刚才才会没有理由的觉得生气。
像是某种本能一样,顾朝阑第一反应是否定: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顾朝阑:
顾朝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推开病房门,语气忽然之间就强硬起来:好好休息,这几天哪里也不准去。
**
顾朝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和白严异商定好了合作计划。
蒋直的人会在基地工作交接好以后,全部送回地球,但星舰速度会降低到六万千米每小时,路程时间四到五个月。
那个时候如果计划成功,白严异应该已经是下一任总统了。
从通讯室出来后,顾朝阑又马不停蹄的去参加关于扩建蔬菜基地的会议,以及加快探测坑挖掘速度的会议。
基地里各个工程的计划都要开会调整,原本的守着基地各个岗位的人员也要一一调换成自己人无数琐事叠加,无穷无尽,顾朝阑一整天下来,没有片刻休息。
施聆音最后一次修复手术做完后,回到寝室休息。
外伤没事了,但嗑药的后遗症一时半会消不了。她还是浑身还是乏力,苏达达说根据体质,后遗症持续时间在三天到半个月之间。
从医疗室走回宿舍,路程不长,中间也没剧烈运动,但抵达寝室后,施聆音却有一种力气耗尽一般的虚弱感。
苏达达将她送到卧室里,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又留下了一点缓解肌肉酸痛的药片,随后离开。
施聆音在床上躺了一会,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她撑起身体,吃了两颗缓解疼痛的药,随后裹着被子睡觉。
火星时间,7月21日,入夜。
地球时间,7月21日,上午。
施聆音被腺体疼痛唤醒。
她清醒时,浑身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腺体里间隔性的发出针扎似的疼痛,身体软得更加厉害,连抬手臂都很吃力。
施聆音忍耐着想,这个杜普药的后遗症还真是厉害腺体这时又是一疼。施聆音往被子里缩了缩,浑身冒汗,小腹也跟着一抽,随即腿间有液体涌了出来。
施聆音顿了两秒,猛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后遗症,是她的发/情期。
时隔三年多,再次发作的发/情期。
腺体疼痛又爆发出来,施聆音蜷起身体,忍着小腹里涌上来的异常,同时用浑浊的思绪想着,她的alpha腺体退化速度是变快了吗?
怎么发/情期会来得这么突然?
施聆音熬了一会,腺体越来越疼,发情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施聆音浑身汗湿,身体又热又软,意识浑噩,不住地磨蹭床单。
疼痛与发情热混合着折磨施聆音的意识,她迷蒙里伸手去够通讯器。
想要顾朝阑回来,想要顾朝阑帮她渡过这难熬的发/情期,但腺体的疼痛又让施聆音里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