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燃着炭炉的屋子里,司安珵穿得没那么厚重,他吃着菜,鼻尖已经冒出了细汗,脸也变得红扑扑的。
这张漂亮可爱的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看着倒比锅中的食物更让人有食欲。
司安珵感觉浑身热乎乎的,就问:“爹爹,为什么吃热乎的食物会暖和,玩雪时,手也会发热?”
司行简用尽量易懂的语言解释:“吃热的食物,热度就传递到人的身上。但你接触冰冷的雪时,那就是短暂的错觉。如果雪能让人暖和,众人冬日就不必穿厚衣服,更不会有人冻死了。”
“会,会有人冻死吗?”司安珵忽然怔住了,又有些担忧地打量着爹爹身上的单薄衣衫,“爹爹一定要多穿些啊。”
司行简无奈地笑笑,道:“人的体质有不同,我不怕冷。”
司行简除了上个世界养了只怕冷的蛇崽崽,在天冷出门时不得已穿上棉袄外,他从来不穿既显臃肿又影响行动的厚衣服。
他如今即使在雪天出门,也顶多是披上大氅遮挡风雪,也方便把崽崽抱住。
王府虽大,但他习惯于把自己日常穿用的东西放在自己院子中。那些厚衣物,他嫌放着占地方,干脆就把不显示辰王身份的寻常衣物当了,腾出地方放崽崽的衣服。
听到爹爹的话,司安珵就嫌弃地扯了下自己身上的夹袄,惆怅道:“安安怎么不像爹爹呢。”
穿得圆滚滚的,一点也不好看。
吃过饭,司行简嫌弃身上沾染的火锅味,让崽崽自己在房间里消食,他去沐浴换了身衣服。等回来时,就见司行筝在和崽崽一起玩积木。
司安珵还道:“皇伯伯你来晚了,我和爹爹才吃完饭。”
“朕在宫里什么佳肴没有?还差这一顿饭?”
这种不以为意的语气让司安珵有些不高兴,他道:“是火锅!皇伯伯吃过吗?安安还是第一次吃,可香了!”
“火锅?”司行筝抬头看向门口的司行简,“听说那位贺四姑娘又开了一个火锅店,但生意可没有雪糕铺子好,想必也不大可能会是令人垂涎的美食。”
司行简知道是试探,但未接话。
护短的司安珵却哼道:“那是他们做的不好吃,爹爹做的可好吃啦!”
“是么?那朕倒要找机会尝尝了。”
若是一般人,这时候肯定殷勤地把火锅架上,让人准备菜品。
可司行简才换完衣服,不想再折腾,就道:“火锅吃的是氛围,一家人围着同一口锅,便是有三分美味,也能吃出七分来。”
司安珵没有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高兴道:“安安喜欢和爹爹一起吃饭。”
而惯常说话拐弯的司行筝自然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不悦地反问:“难道朕同辰王不算是一家人吗?”
这又是一次试探。
司行简坦然道:“先皇驾崩后,我们就分家了。”
见他没有丝毫的退让,司行筝反而笑了:原来辰王从未遮掩过自己的变化。
只是司行筝本来对辰王就没有什么兄弟情分,现在有了那个猜测,他不能、更不会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