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想起为什么一见到司行简就觉得眼熟还亲近了!
这不就是师父画的那个人嘛!
权惜鱼是五岁的时候被权家领养的,之后他就每年只是回来一两次,长大后更是觉得这里生活不便利,通常坐半天就走,所以他对画上那个人的样子已经有点模糊了。
现在突然想起来,他就觉得那个人就是司行简。
等到了道观中,权惜鱼简单和师侄打了个招呼,就去找那副画。
这画是他师父的遗物,和观里的几本比较珍贵的书摆放在一起,被保存得很好。
权惜鱼轻轻吹了卷轴包着的油布纸上的灰,小心翼翼地把画展开。
司行简站在一边,伸手遮住崽崽的脑袋,同时屏住呼吸——不是因为紧张,只是为了避免吸入灰尘。
他有点好奇画上的人是什么样子。
画卷是从上往下展开的,先露出来的是被发带绑着的一束长发,接着是一张神情冷清的面容。
司行简一看脸,就知道这是他而不是原主。
这种水墨人物画并不十分追求形似,他现在用的又不是他原本的样貌,所以画上的人和他现在的脸只有四五分像。
但那一双眼睛,一看就能认出是他。
司行简明白,他和这个道观,或者更确切地说,和权惜鱼口中的“师父”,肯定是有渊源的。
他的记忆是自己封藏的,并没有完全清除,在他遇到熟悉的人或事物的时候,难免会想起来一些。
其实山和道观的取名风格,以及观里子弟的辈分,他已经隐隐约约有熟悉感。
这时,权惜鱼已经把画卷完全展开了。
画中人手中拿的,并不是道士常用的剑,而是一把刀。
司行简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道士。
权惜鱼笑着说:“看,就是你吧?你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师弟?师父说过,我排行老大,道号叫行(xing)一,我的师弟道号就叫行二……”
司行简冷冷地说:“你见过哪个道士用刀的?”
就冲这个道号,他也不可能成为这个道观的一员。
“也是哈。”权惜鱼干笑一声,依旧嘴硬,“说不定你是个特立独行的道士呢?”
“你师父都是作古的人了,还能收徒?”
权惜鱼梗着脖子说:“我师父明明是飞升了!”
话音刚落,他又小声补充一句:“那是我师父,你别这么说。”
权惜鱼虽然在养父母家生活得时间久,但对他来说,师父才是最重要的人。
他不太能忍受别人用轻飘飘的语气提起他师父,尤其这个人还是司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