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可薛将军像是不愿意说。”少年说着,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魏麟抬眼看看江也,江也也正看着他。
两人心里想得都相差无几,薛子钦难不成跟着少年有些什么“过从亲密”的交集?
可少年之所以眉头紧皱,却与薛子钦全然无关。这些天在将军帐里养伤,白日里有江也和魏麟作伴,他甚少去刻意找回自己的记忆,只因每次强行去想,脑仁都和要裂开似的疼。可夜里睡着之后,他零零散散做了许多梦。梦见过锦衣华服的女人,还梦见一张十分焦急的男人的脸,仿佛在喊着他的名字,可梦醒之后他丝毫记不起男人喊的是什么。
只觉得一定不是唐沐二字。
正当几人无话,有些安静的时候,帐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来给唐公子送药。”
话音刚落帐帘便被掀开,魏麟下意识地从榻上把脚放下来,立刻乖乖站定,反观江也,那可淡定多了,该怎么坐在榻上还是怎么坐着。结果进来的人,是罗晏生。
三年过去,听钟倚说,罗晏生早已经算得上精通医术,也在北方军里成为了一把好手。也许是军营中营养不怎么好,罗晏生的年纪长了,个子却没怎么变化,稍稍比以前高了些,光看样子还跟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
魏麟看见罗晏生一下子放松下来,又跟没骨头似的随意坐在榻上,甚至比刚才更过分,直接躺下去大半,一手支着脑袋看着罗晏生道:“晏生啊……我还以为是将军呢,吓死。”
“魏大哥好,江大哥好。”罗晏生的性子倒没怎么变,还是那么规规矩矩,偶尔还会脸红,特别容易不好意思。
江也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又转头看着魏麟那副没正形的样子,不高兴的“啧”了声,可魏麟不为所动,就那么躺着跟罗晏生唠起嗑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罗晏生走进了榻边,手里还提着药壶。可如今那薛子钦的将军榻上,不但躺着半靠凭几的少年,少年边上还坐着正剥桔子的江也,而少年脚边,魏麟正懒洋洋地躺着,罗晏生都不知道站在哪儿给少年喂药才好了。
江也起身腾出位置提醒道:“你还不让开,晏生来喂药都没地方站了。”
“哦哦……”魏麟这才察觉,他跟江也把位置都占了,他连忙起身,跟江也站到一块。
罗晏生拿着药壶倒了一碗汤药,送到少年面前。
少年接过来,闻着药味儿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却一句话也没说,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近日感觉如何?”
“还好。”
“冒犯了……”罗晏生说着,伸手去少年胸口摸了摸,又往腰间摸了摸,问道,“可还疼?”
“还行,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