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岑黎玊还说再说两句,谁知他问完这两句,就没吭声,又恢复之前的样子,十分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
营帐里一时静默无语,过了好一会,江也突然发话:“不行,我不放心魏麟,我要去看看。”
他说着就起身,作势要走。
贾大忙拉住他道:“别啊,人父子两说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也有些急,手上力道没控制住,把贾大的手直接甩开老远道:“你不知道,魏麟是偷跑出来的,我看魏渊廷不像好人,万一要打他怎么办?”
赵志楠被这话听得有些糊涂:“老子打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赵志楠的话倒把江也说服气了。
“不行,我去看看,就悄悄看两眼。”江也又想了想,留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在军营里转悠好一阵,也没见着魏渊廷和魏麟在哪儿,问了好几个人,也没问出结果,一时间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逛。
江也脑子里一片混乱。
以往觉得魏麟身上秘密太多,总是隐瞒着他,也为此恼怒过。后来才觉着就算是不问从前,也没什么大碍,尤其是魏麟的心意——他早就确认,也认同,并且回应了的。
可现下魏渊廷把魏麟带走了,他打心底觉得着急,这才发觉,他还是不够了解魏麟。因为不了解,所以担忧,因为担忧,所以急切。
江也怀揣着满满的心事,北方军的军营本就沿着边境线设立得老长,自西向东走都得走上一个时辰。他就这么从西边到东边,又从东边走到西边,硬是没有见着魏麟的身影。
他总隐隐约约觉得魏麟要离开他了。
但是他害怕的是,就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两人见的已是最后一面。
至少要好好的道别啊。
虽然事情并没有定论,但正是还不知道结果的时候,最让人害怕。江也想着想着,鼻子有些发酸。他抬头看看天,日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他心里暗暗有了想法——正如魏麟来时,也没问过他允不允许,就这么贸然闯进他平淡无奇的生活里;若他走时也这样悄无声息,也不经他的同意,那他江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人。
……
魏渊廷双手背在腰后,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