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倚给的药,大约真是某种混杂的毒物,一点情面没留,魏麟整个人都昏昏沉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思绪都混乱起来,当真有种濒死边缘之感。
于是便由不得他自己想,脑海里即刻浮现起江也的脸来。
哎,原是想以此讨个名正言顺,能和江也来个堂堂正正,可当真难受起来的时候,魏麟又很想差个人告诉江也一声。毕竟如果他真是要死了,最想见并且唯一想见的,就只有江也了。
没过多久,何管家拿了吃食前来照看魏麟的时候,才发现魏麟浑身滚烫已经不省人事。
明明下午请了那位少将军指明要的大夫来看过,那大夫走时也说并无大碍,现下这情景何管家着实看不明白,当即慌了神,跑着去跟魏渊廷禀报。
“大将军!大将军!”
魏渊廷和魏天麒本在后厅用膳,何管家急急忙忙跑过去大声喊着,魏渊廷不悦地看着他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少将军不好了!”
“不好了请大夫便是。”魏渊廷听着他所言,并未当回事。他自己下手有多重,他自己是清楚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打出个好歹来。
何管家赶忙继续道:“下午大夫来过,说并无大碍……可是刚才小的进去送吃食,发现少将军昏迷不醒,浑身滚烫!”
魏天麒忍不住吭声道:“这么柔弱还能做少将军,呵。”此言一出,魏渊廷猛地转过脸去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闭嘴。”
说完后他便放下筷子,起身道:“立即去找大夫。”
“是!”
魏渊廷先去魏麟卧房里查看了一番,何管家所言非虚,魏麟脸都烧得通红,魏渊廷轻轻唤了两声,又推了推他,可是都不见反应。他坐在榻边,魏麟的上衣并未好好穿着,他掀开衣角,背上的淤青映入他的眼底。
说不心疼是假的。
大夫来得很快,门一被推开,魏渊廷立马起身,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以往的镇定自若,轻声道:“大夫来了,快请来看看。”
“在下自当尽力。”
何管家见魏麟情况好似很严峻,也不敢乱来,当即去了都城里最有名的医馆,请了这大夫来。大夫点点头,拉着魏麟的手开始把脉。
魏渊廷在一旁道:“他今晨受了杖责,又挨了十几棍,会不会是伤了脏腑?”
大夫把着脉,眉头紧皱,并未迅速回答魏渊廷的话。他神情中有紧张,又带着几分疑惑。这脉搏实在奇异,时有时无,即便是能把到的时候,也虚弱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