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给你点了美式和一个贝果。一会儿你锻炼完我们可以去这层的露台吃,比在西餐厅吃风景好。”
“你平常锻炼吗?”她很怀疑,明明昨天那么不屑她起早来锻炼。
“偶尔。”
“多偶尔?”
“一个月五六次吧。”
那倒也不算太偶尔。
陈诗酒见他一直在跑步机上没下来的意思,就自顾自先去一旁的器材上开始做拉伸。
等她拉伸动作做完一套,再去跑步机上开始抬坡跑的时候,陆星寒已经从机子上下来了。
他撩起完全湿透的T恤抹了把脸,陈诗酒余光扫过他的腹肌,觉得他说的一个月五六次的锻炼频率完全是自谦了。
太紧实了,一块一块的小方肌,比素描画上去的都还结实立体。
注意到她正往他那边斜视,陆星寒勾起唇,冲她咧嘴笑了一下。
陈诗酒脸颊微红,把视线调了回来,开始专心跑步。
时间订了半小时,等她顺利结束晨间排汗消肿的锻炼和拉伸的时候,陆星寒已经在健身房里无聊地通玩了一圈器材。
咖啡变常温了,贝果倒还是那样。
他们去露台那吃早餐。
天还是微微亮的状态,运动完倒是最希望彻底酣畅淋漓地出一场汗,便无所谓室外有没有空调。
于是两人像刚从海底捞上来的湿物,湿漉漉地坐在露台的高脚椅上俯瞰胡志明的街区。
晨光还未彻底破晓,天是渐变色的青紫。
冷掉的咖啡愈发的苦,陈诗酒啜了一口,觉得自己在干中药。
陆星寒给她的贝果上抹黄油。
他抹黄油的动作可真好看。
修长干净的手指拎着一把黄油刀,撕开便携装黄油的封条,从里面刮出一片均匀抹在贝果上。
慢条斯理的,天生就有一种欧洲式的慵懒慢腔调。
他们像坐在法国大街的凸肚阳台上,慢悠悠地花费一个小时吃着早饭。
陆星寒自己的主食是法棍和奶酪,嫌陈诗酒一个贝果没吃饱似的,撕了点自己的法棍,蘸了点卡门贝干酪递给她。
陈诗酒从他指间啃过法棍,腮帮子像金鱼一样鼓了起来。
真奇怪,和一位不算太熟的男士在这样的酒店露台吃早饭,好像他们已经白发苍苍,是一对历经风霜的老年夫妻,举止投足间是气味相投的熟稔与默契。
像这样她从他指间啃下面包的动作,她做起来十分自然,其中却一点轻佻挑逗的意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