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立刻检查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最终,视线还是克制地落在她身上。
她什么都是老样子,就连冷天里穿得少也还是老样子。
周宿很快脱下外衣盖在她腿上,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竟然没有炉子。
怎么没烧火?
他拧眉,当然舍不得责怪叶青尧不懂得照顾自己,而是在想胥明宴都在做些什么,连这个也没有考虑到吗?
有空调吗?
叶青尧摇摇头。
做道士,修行,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苦修。
大概周宿也想到了这点,叶青尧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浓郁心疼。
他忽然抱叶青尧放到床上,叶青尧愣了愣,看到他很着急地用被子裹住她,真称得上手忙脚乱,生怕她会冻坏一样。
在这里等我,我去提个炉子来。
叶青尧抓住他手臂。
周宿一愣,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可在和她对视的瞬间,视线像被烫到,立刻的移开了。
我很快回来他克制着沙哑,却无法控制自己抖动的嗓音,没骨气地温柔宠哄:好不好?
叶青尧看着他低垂的脑袋:你把帽子摘掉,我看不到你的脸。
周宿头却压得更低,我没什么好看的。
不想给她看。
看一眼都会嫌脏。
她放开了手,语气淡两分:好吧。
周宿感觉到她不高兴,一下子就更紧张,立在那儿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不断地舔唇,想缓解因为焦灼而变得干燥的唇。
别
他半跪到她的床边,把帽子摘掉,露出近一年来风吹日晒,种田侍弄花草后的脸。
不要生气。
我摘掉了,给你看。
其实没有什么改变,他成天满脑子都是她,身体又不是那么好,再加上心情郁结,哪怕种了将近一年的田,苍白的肤色也没有被晒黑。
他有一双极潋滟多情的桃花眼,现在覆盖一层水光,是因为着急,惶恐,害怕自己做不好惹她不高兴。
仿佛只要她拧一下眉,说一个不字,他眼里的泪就会顷刻滚出来。
叶青尧安静凝视着他。
这,真的是周宿吗?
她发现每一次分开再重逢,周宿的改变都会更深刻,或许要用离谱来形容才更恰当。
时间过得真是快,这竟然是她与周宿相识的第三年。
第一年,他信誓旦旦说要做她信徒。
第二年,他死在澧阳,一年没有音讯。
第三年,在冬天,还是下雪的时候,他消失后再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