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函辰不搭理她,许明漪也乐得当个透明人,可等酒过三巡,喝多了的欧阳骞不知怎么的又把话题扯到了许明漪身上。
欧阳骞手里举着酒杯看向许明漪,大着舌头问:哎对了明漪,你和纪总是校友,以前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你在嘉城还有这么一位年轻有为的学长?
许明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纪函辰已经先体贴地开口帮她解释:我也是去年才从美国回来,在国外的那几年和以前的同学朋友少了联系,明漪可能还不知道我回国的事。
欧阳骞了然地哦了声,原来是这样,那纪总既然回来了,你和明漪又都在嘉城,以后大家常联系,都是自己人嘛,理当互相多照应照应,你说是不是啊明漪?
许明漪敷衍地嗯了一声,从面前的海鲜刺身拼盘里夹起一片金枪鱼肉,笑吟吟地岔开话题:这里的金枪鱼刺身挺新鲜的,据说是每天从日本空运过来的,你们快尝尝。
对面的纪函辰饶有深意地瞥了许明漪一眼,扶了下眼镜,语气似开玩笑般随意地道:我倒是也想好好照应我这学妹,但就怕人家里那位不答应,上回我算是已经见识过了,哪里还敢当什么自己人,欧总,我看我们还是在商言商吧。
欧阳骞听完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转头看向许明漪,问:纪总在说什么?什么你家里那位?谁啊?
纪函辰闻言诧异地挑起眉梢,也看向许明漪,讶然问:难道欧总还不知道你结婚的事?
欧阳骞一惊,手碰倒了酒杯,酒洒出来都顺着桌子流到他裤子上了也顾不上管,瞪着许明漪一连声问:结婚?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明漪暗道自己高兴得太早,还以为今晚这顿饭能太太平平吃完,这不,菜还没上完呢,就有吃饱了撑的来找她麻烦了。
面对两个男人怀疑审视的目光,许明漪处变不惊,放下手里的筷子,不慌不忙地抽出一张湿巾擦手,十根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淡然地轻抬墨睫,视线从纪函辰脸上一扫而光,最后落在欧阳骞身上,轻描淡写地说:别那么惊讶,周一刚领的证,还没来得及对外公开。
欧阳骞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眉毛差点皱成八字,咱俩什么关系?领证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说一下?
许明漪扔掉湿巾,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要和你说,又不是和你领。
欧阳骞气得一噎,拿起水杯喝了半杯水后才慢慢从震惊中缓过来,想了想还是难耐心中的好奇,问:和你领证的那男的谁啊,不会是你上次跟我说相亲认识的那个吧?
要不是纪函辰在边上看着,许明漪真的很想拿块抹布塞到欧阳骞嘴里,什么猪队友,纪函辰这只老狐狸不过就起了个头,欧阳骞倒好,都不用人家套话,直接都快把老底给她抖出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话都递到她这儿了,她要是闪烁其词,倒好像显得她心虚没底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