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彻底清醒了,又更迷糊,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啊?
江泽洲放在方向盘的手,轻扣几声。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江泽洲说:你希望我怎么和他们说?
孟宁被问住了。
车子启动,缓缓驶向目的地。安静车厢里,唯独导航播报声,时停时响。
良久,车子在熟悉的小区大门停下。
孟宁解开安全带,一手扶着车门把手,却没按下,她一副要下车的架势,半个身子紧靠车门,留给江泽洲的,只有背影。
冬天的宽松大衣,完美地遮挡住她僵硬的脊背。
她抿了抿唇,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我不知道。
想了一路,她都想不明白,还有一个问题,她更不明白,江泽洲,如果你知道今晚的相亲对象是我,你还会来吗?
江泽洲有些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话:如果知道是你,我还会来吗?
孟宁:嗯。
江泽洲说:会。
没有一秒思考,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回答。
孟宁脸上的笑还没绽开,又听到他说,但是孟宁,不过我来,还是不来,相亲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孟宁当即充楞。
过了几秒,她回身睨他,为什么会是一样的?
路边一颗参天大树,经过几多个冬夜,树叶零落,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凌乱舞动。随风飘荡的影子透过挡风玻璃,落在江泽洲隐晦难辨的脸上,更添几分幽昧。
不一样吗?难道,你想和我有后续发展?分明是句浮想联翩的问话,可经由他寡冷声调说出来,平添几分轻嘲。
孟宁一声不吭,落荒而逃。
视线里,她逐渐远离,直至整个人都湮没在黑暗中。
江泽洲猛地伸手,拍了下方向盘。
嘟声。
巨响。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
明明不是的。
明明他很想和她有后续发展。
孟宁他双唇翕动,双眸苍白又空洞,整个人,陡然陷入颓靡之中,声音轻若蚊吟,你怎么偏偏,有喜欢的人呢?
翌日,孟宁睡到中午才起。
家里客厅里,塞满了人。
半梦半醒之际,人群里冒出来个人,拽着她胳膊说:我姐说她电脑坏了,我过去帮她修电脑,你们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