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进来一个人,她没敢往后看,但那个人的呼吸声她能感觉得到,想到这点,她也立马掩住鼻息。
有人吗?
虞十六的心提在嗓子眼,胸口闷闷的。
难不成有人也跟着来了?会不会他们已经察觉她的不对劲了?
虞十六?
听到这个声音,虞十六立马就听出了洞窟的不速之客,居然是她的哥哥虞琅。
虞十六内心纠结不已也没敢出声,谁会没事偷摸地跑到这偏僻地方来,要是自己真的承认跳出去了万一,万一他根本就只是试探呢?
虞琅的目光落在那块大石头后,见她迟迟不肯不出也不着急。
其实他并没有瞧见虞十六的身影,只是对她身上气息很是熟悉。
今夜他来到此处并不是跟着她而来,而是早已做了打算。自从来了这个地方,他愈发觉得自己变得古怪。
起初是视力,按照常人而言,在一片漆黑里压根什么也看不着,可他却能从黑夜里看得一清二楚。后来是嗅觉,听觉,似乎在来了这镇子后,就变得异常灵敏起来。
而这些变化他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夜晚他睡不着便出门逛了一会儿,回来路过房间的一面铜镜时发现有个东西在亮着,他俯身去看,竟然是他的眼睛。
饶是是平时再冷静的人,也会在那一刻惊慌失措。
算上来,他应该算上一个从来没修过任何仙法的凡人,也不懂法术。虞琅思来想去,会不会是他们几人中某人的恶作剧,尤其是贺稚,他一向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可是通过几天的观察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今他算是越来越糊涂了。甚至在想以后还会有变化吗,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这些变化又仅仅停留在这个阶段,仿佛昭章着就到此为止了。近来他频繁多梦,梦里世界光怪陆离,其中便有今早慕词所说壁画中的祭祀一项。
梦里梦外他都是个不大记事的人,尤其是在梦醒的那一刻,本来能确定自己会牢记梦里发生的古怪之事,可是在睁眼的那一刻记忆便跑走了一大半,唯独只记起那个场面又正巧他们正在谈那幅壁画,索性就抱着晚上来这里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心思,来到了这个地方,没成想还碰见了位熟人。
不过这位熟人并没有打算要现身的样子,于是他也没戳破,自顾自的站在洞壁一旁看了起来。
虞琅能感受到大石头后那种想看却又不敢看的迟疑目光,在离开之际,他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洞窟内一片安静。
虞十六松开掩着鼻子的右手,朝外面探了探头
虞琅已经走了。
她磨蹭了一刻才起身离开,生怕虞琅守在外面抓包。回来时,他特意路过虞琅的房间,此时房间里的烛火还未熄灭,窗户纸上还透着他挺拔的身影,正在翻着书页。
虞十六松了口气
只要他别守在她的门口抓包就行,看来自己还真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