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鲜血喷涌而出,可他不为所动。
我还要更多。
树叶沙沙地摩挲着,纸窗漏过的风轻巧地钻进破庙里,透过众佛像鲜红的嘴中,耳里。
*
你在我门口干嘛?
虞十六警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贺稚,刚打开的门缝不由得又合拢一点。
太阳才刚刚升起,谁又知道这一大早的,他又要干什么?
她回头仓促地看了眼房间的窗台,发现并未阖上,又奇怪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
我不会随便闯你房间了。
他微微侧着头,三两朝阳投射而来,虞十六只能看见他高高束起的乌发和金色镶边束冠,和精雕细琢般的艳丽眉眼。
贺稚心里虽有亿点不开心,但为了把东西成功送出去,他忍了。
虞十六茫然地眨眨眼,他什么时候改变这么多了?
细碎的阳光划过他的眉眼,她心里咯噔一声
她一直没注意,他好像很早就改变了。
见她一言不发,贺稚硬巴巴地开口,语气似是命令,抬了抬下巴,你先让我进去。我有东西要给你。
哦,哦。
虞十六才渐渐回过神,手无足措地敞开门,这么早,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
细碎马尾轻扬,漫不经心地划过门沿,划过她的手背。
她一愣神,干脆将门敞开,却被贺稚扭头一把关上。
你干嘛?
她奇怪地看着他,心里百味杂陈。
一大早来不说,还那么莫名其妙。
有重要的东西给你,不想被人打断。
贺稚自作主张地坐在凳子上,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坐到他身边去。
重要的东西?
虞十六嘀咕地重复了一遍,眉头扭成一团,挠了挠头,我有东西放你那儿吗?
贺稚嫌弃地咂了咂舌,看着她傻乎乎地坐在他对面,一头雾水。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旋即推了个精美的小盒子过去,撑着头,装作漫不经心道:不是之前惹你生气了吗,师姐叫我送给你的。
她打量了眼桌上的精美盒子,没有多余动作,撇撇嘴道:这都过了三四天了,你就不觉得有点晚吗?
他一时被噎住了,鸦睫轻颤,垂着眸支支吾吾,我,你
虞十六深吸一口气,动作迅捷地从桌子上拿下盒子,小声嘀咕道: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