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阵苦笑。
原来这些日子都是他在庸人自扰。
我们走吧,天黑了。
贺稚不自然地掠过她渴求答案的眼神,一把夺去她手中的柴火,大步流星。
眼见着他越走越远,而后顿住脚步,回过头似乎在等她。虞十六赶忙追上前,捏紧衣袖,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
波澜不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他怎么突如其然冒出这个问题?
难不成贺稚他开始厌恶自己身上的魔气了?
她挠了挠有些发愣的小脑瓜,迟疑道:那个,贺稚。
我觉得你挺好来着,真的。
虞十六神色认真,小鹿眼扑灵扑灵地瞅着他,同他说掏心窝子的话。
他虽然说话毒了些,但他还挺,挺,
脑子稍稍有些卡顿,她向来信手拈来的词汇库顿时空空如也,最后在脑子里也只憋出句:人长得还算不错,可以将功抵过。
贺稚不知她脑中所想,闻言后面色一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黑人问号???
夸他还说我脑子有病?
算了,他连最后一个优点也被我舍弃了。
只见她委屈地瞪着他,两颊鼓成一团,朝不远处的破庙门口快步走去,还不时回头叫囔着,你自己一个人搬着去吧,累不死你!
贺稚一时脑子发蒙,迟迟反应后,不由得轻笑一声,低喃道:原来真是夸我。
天色大暗,可某某的耳垂却红成了一片烟霞。
*
你回来了,诶阿稚他人呢?
莫瑶青正拾掇着柴火,往火堆里添柴。而慕词闻言抬起了头,只看了她一眼,又接着笨拙地将那条肥鱼用树枝串起来。
虞十六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有气无力地说,他啊,在后面跟着呢。
而后坐在火堆旁,拿着跟不粗不细的木棍到处摆弄着,百无聊赖。
果不其然,贺稚推门而入,将拾来的柴都堆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草木碎屑,而后将视线落在特意为他留出的空位,犹豫不决。
莫瑶青本想借着出去拾柴的时候让他们能够有单独相处的空间,可眼见这场面,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阿稚,坐。
莫瑶青拍了拍身旁刚搭起来的砖头凳子,上面还带着些新鲜泥土,是从外面那块空地里面随意搬的。
他踌躇片刻,撩起衣袍坐下。
虞十六了然地瞥了眼他,想着指不定又是贺稚他洁癖犯了。
不过莫师姐的话还真好使,要是她说的话说不定又被他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