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背部的肉色布料都撕裂了,即便洗衣店的缝补手艺再好,也能看到一条斜着的缝线,填进去的棉花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起来手感和以前不一样。
沈辞舟把它翻过来,娃娃的表情变成了闭着眼睛,抿着唇的样子,光着小身子……他没换上和沈辞舟同款的病号服。
手有些抖,沈辞舟把它抱起来,贴近鼻尖蹭了蹭。
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不是清爽干净的阳光味。
他查看了面板,分数被扣除了,似乎是他被困在车里时,下意识点了解锁。
季临戈下面的进度条拉满了,整个人形剪影都亮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所以灵魂已经不用依附于其他的容器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被斩断了……
娃娃胸口的布料被打湿,沈辞舟喃喃自语,“季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沈辞舟出院那天,沈青锋派来助理接他回N市,没想到一同回去的,还有沈迎之。
见沈辞舟面色冷淡,助理小声解释道:“本家有些长辈,让沈总把小少爷也捎带着接回去,沈总拗不过,您别介意。”
沈辞舟点头,自己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没坐前面,而是拉开了后车门,长腿一抬坐了进去。
坐在后面的沈迎之吓得一抖,他头上还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脖子上一圈青青紫紫的掐痕,看着比出了车祸的沈辞舟还要狼狈。
沈辞舟身上也有多处擦伤,额角缝了两针,位置贴近发际线,额发垂下刚好遮住一部分纱布,他垂眸安静的坐着,一直到机场也没和沈迎之说话。
他来时坐的经济舱,沈青锋当然不会他买经济舱的票,于是捎带着沈迎之也坐了头等舱,两人在候机室等着,小助理先去和服务人员办托运手续。
沈迎之不敢和他说话,坐的远远的,但沈辞舟接电话时,他却忍不住支楞起耳朵,偷偷的听。
沈辞舟没有避人的打算,接起电话就先叫了声二叔,两人聊了十来分钟,挂断后,沈迎之终于忍不住了,费力的挪过来一些,低声问沈辞舟:“你说实习是什么意思?你一个音乐生,为什么和二叔谈实习的事?”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
沈辞舟斜倚进沙发里,手肘撑在扶手上,长腿交叠,坐姿懒散随意,他另只手抱着那个娃娃,手掌刚好圈住娃娃的后背,动作又很轻,很珍视的样子。
“我这几天晚上睡的很不好。”沈辞舟眸光冷淡,语速很慢,让沈迎之把每个字都听清楚,“我好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哪怕只是暂时的,但还是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