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身高压迫,这位柯女士明显放松了一点,她压低声音敷衍道:“反正你这些年过得应该很好,你没能托生在高门大户,阴差阳错却做了二十多年的少爷,怎么算也不吃亏……”
她说了一半,神色突然僵住。
沈辞舟轻声说:“解锁了。”
“嗯。”季临戈应声,抬眼隐晦的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件,笑吟吟的开口:“这位……柯女士,有些话你想好了再说。”
这女人有一瞬的茫然,但还是下意识的说:“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哦。”季临戈颔首,“没问题,看样子你也不怕起诉,那我们换一种谈法。”
他戏谑的笑了下,耸肩道:“可能不是那么绅士……”
沈辞舟骨相清俊,诗词里的“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用来形容他似乎恰到好处,这样的谦谦君子连威胁人的手段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有些没下限的人总会有恃无恐。
这就是大家常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的原因。
如果今天来的是沈辞舟本尊,季临戈有点怀疑小船儿能不能搞定这护士,哪怕现在她已经“解锁”了。
不过坐在这里的是个海盗头头,有着较为灵活的道德底线,事情就简单多了。
削水果的小刀,在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一圈,有光弧一掠而过,季临戈随意把小刀抛起又接住,看得沈辞舟眼皮直跳,怕这狗男人一个翻车抓刀刃上,血溅当场。
柯护士长反应很快的把手按在了门把手上,镇定反问:“小伙子,你想干什么,这是居民楼,我要喊人了。”
“喊什么?把你偷换人家孩子的事好好宣传宣传?”季临戈笑眯眯的,“不过你也说了,我在那样的人家长大,豪门公子么,人脉广,我要是恰好认识那么两个不那么老实的人,应该也不奇怪。”
他头也没回,略侧过身,手里的小刀被他甩了出去,流光一掠而过,玻璃应声炸裂,桌上的书架被这股巨力给掀翻,摔在地上散了架,一地狼藉中,扎着一把刀的照片格外显眼。
那上面是一个她和一个小孩。
这声巨响惊得女人眼皮子直跳,差点夺门而逃,看见那张照片,她涨红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开门的手顿住。
“我也不想的。”季临戈耸耸肩,神色无辜,“看您也心疼儿子对吧,那怎么不能体谅一下,一个孩子想念亲生父母的心呢?”
沈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