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走了吗?”霍德尔笑着转过身面向她,“等着魔法部来抓你?”
“魔法部闲着没事干才来抓我呢。”西尔维亚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整天发表反政思想还总想去魔法部工作。”霍德尔跟上她的脚步摇了摇头。
“我就是个贪财好色的俗人,面包就足够是我的理想了。”西尔维亚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读过《月亮与六便士》吗?”
“没有。”
“如果你要月亮,那你会饿死。如果你要六便士,那么你会落得庸俗。”西尔维亚指了指伴着夜幕降临逐渐明亮的月光,但又马上把指头缩回,“如果月亮与六便士你都想要,那你又会陷入这样一个困境——月亮你够不到,六便士你嫌少。”
“很深刻,我会去看的。”霍德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收回手指?”
“手指月亮会被月亮割耳朵!”西尔维亚瞪着眼说道。来这里久了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霍德尔无语地笑了笑,“要是魔法部的人杀过来了,我就说你脑子不太正常,应该可以送你去圣芒戈而不是直接押到部里。”
“那我就说是你干的!”西尔维亚大笑了一声,狠狠往他肩上一拍活蹦乱跳地跑开了。
傻逼。
霍德尔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的面前出现一股白雾,他喜欢能轻易做到吞云吐雾的冬天。他迈开步子很快赶上西尔维亚,并伸出了手:“走吧,我们去看烟火。”
西尔维亚看着他伸出的手狠狠一拍,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我做过攻略!我知道怎么走!”她跑到广场上惊动了一大群的鸽子,呼哧呼哧地都往天空飞去。霍德尔的目光随着这些飞鸟看向天空,看向了更远的云际。
“你听说过吗?飞鸟与蝉。”西尔维亚跑回他身边歪着脑袋问道。霍德尔看向她示意她往下说。
“同样在一棵树上,但却有不一样的宿命。一个向往广阔的天空,一个享受它的树叶。”西尔维亚说着转了个圈让裙摆飘起来,“我觉得飞鸟应该去飞,但也觉得这对蝉来说太可怜了。”
“你怕什么?你又不会是蝉。”霍德尔慢慢往前走着,“当然,我也不是。”
“诶——”西尔维亚小跑几步跟上他的脚步,“真好啊,我们都是鸟。”
“你该心疼的不应该是蝉。”霍德尔轻轻扬了扬眉毛,“而是鱼。飞鸟和蝉起码还拥有过同一棵树。”
“啊……飞鸟与鱼吗?”西尔维亚点点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这是谁的诗?她一时也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