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程潇问江荷,顾宁呢?
说是去见一个朋友了。
朋友?程潇疑惑,她在这有什么朋友?
这我不知道,唉好像是姓马?
马?小马?
那个卖电动车的?
*
天地苍茫,
颜色越来越灰,
越来越沉。
阿铃坐在车顶上抽烟,傍晚,西边的天上却突然冒出点夕阳的影子。
灰烬被风吹散,融进雪地里。
她张开手掌,伸向落日,淡淡的余晖透过指间的缝隙照在脸上,一暗一明,一明一暗。
用力的抓了一下,捕捉到冰冷的空气,握在手心,一会就暖了。
她目光迷离,夕阳并没有让疲惫减缓,反倒负荷更大,整个身体快被掏空了。
好累啊。
这些年。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她侧着身子,瞳孔泛着淡橘,里头装着苍茫的天和地。
日落山头。
放佛回到了当初。
晚上,月明星稀,万里无云。
水美,夜美,人更美。
一架小型游轮上,他们并肩躺在甲板上,望着星空。
阿铃:离开以后,有想过去哪里吗?
许邵东:新西兰。
许邵东:或者越南,然后就回家。
阿铃:去越南吧。
许邵东:为什么?
阿铃:离家近。
许邵东笑,这么一说,也有理。
那就越南。
沉静。
阿铃:还会回来吗?
许邵东:你想我回来吗?
阿铃:想。
许邵东笑,这次怎么那么软。
阿铃:因为是心里话。
许邵东:你就不会求我别走?
阿铃:求你妹,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