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割离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
伴随着黑巷里隐隐约约的恶臭,还有他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林冬双手颤抖着,突然捂住耳朵,紧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骇人的画面。
世界安静极了,听得到雪落的声音。
良久,身上像披了一层轻纱,她渐渐冷静下来,睁开眼,仰着脸,迎着从天而降纯白的雪。
我痴痴傻傻半年有余,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能不能替我洗刷掉身上的罪恶。
媳妇。
吃饭了。
秦树把餐具都摆好,过来喊林冬吃东西,刚才还在这跳来跳去,这会又不知道人又跑哪里去了,秦树看着她新堆的小雪人,笑了起来。
她还在它们身上写了字。
一个秦树,一个林冬。
媳妇,人呢?他笑眯眯的,到处找她,又跟我玩捉迷藏呢?
出来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
媳妇?
一个大院,里里外外找遍了,没人。
秦树走到大门口,平整的雪地上只有一道脚印,通向远方。
真跑出去了。他皱着眉自言自语,循着她的脚印找过去。
媳妇。
媳妇。
林冬。
四面八方,一阵一阵的回声。
秦树鼓着一肚子的担忧,跟着清晰的脚印来到一片树林,他找到她的时候,林冬正站在一棵树下,仰着脸望着天,秦树走了过去,从身后轻抱住她,乱跑,找你好久。
林冬身子轻轻一颤,低下脸,看着腹前他的手。
秦树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怎么了?
他拉起她的手,慌张的说:手受伤了。
快跟我回去包一下。他掸了掸她衣服上和头发上的雪,一身雪,一会化了衣服都湿了。
眼前的绒绒白雪,连着千丝万缕的情意与悲伤,快要把她淹没了。
秦树。
细碎的雪粒缀在他的双眉上,化作小水珠坠着,林冬浅吸一口气,抬起手,指尖从他的眉上抚过。
走吧。秦树一心看着她手上的伤,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拉着人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