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秦树低着头,纹丝不动,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极度的隐忍着,克制着,没有爆发,没有失态,也没有说一个字。
倒也不稀奇,我的小冬确实很有魅力,把我都折磨了这么多年,何况一个毛头小子。何信君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满满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他总是这样,道貌岸然,温文儒雅,不骂你,不辱你,可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将你打到卑微的尘土里去。
何信君看着他隐忍着的模样,心平气和的说:别难过,我早和你说过,不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哪怕曾经拥有过一阵子,它还不是你的。
何信君落下手,看着眼前溃不成军的对手,弯起嘴角,晚上留下,请你吃个饭。
不用。
别这么客气,行了,水池,就麻烦你了。说完,他就走了。
秦树失魂落魄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厨房通了水池的,它没坏,只是堵了,堵了一些米粒和碎菜。
他在水池前蹲下,出了会神,再站起来时天旋地转的,好像胸腔里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东西,明明知道不会再在一起,明明知道伤害过她,明明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可还是好难受,好难受。
他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天也黑了,他并不想与何信君告别,兀自离去。
走廊下黑洞洞的,湿润的雾气包裹着他冰凉的身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他低着头往前走,一不留神就会撞到东西,下阶梯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踉跄的扶住五形方窗,手指沾满露水,一片潮湿。
秦树。
又来了,这要人命的呼唤。
秦树。
他猛然回头,一瞬间放佛看到了她模糊的轮廓,就立在不远。
是你么?他拧着眉,泫然欲泣。
你回来了?他抬起左手,使劲的揉眼睛,醒了醒目,却仍旧看不清她的模样。
声音颤抖着,有些沙哑,有些痛苦,甚至带了点哭腔,你回来了么?
对不起。
我是骗你的。
你别恨我。
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簌簌的流下,你要嫁人了?
没有回应。
起风了,她飘走了。
别走。
秦树跟了上去,她却越来越远,像阵风,怎么也追不上。
一瞬间,四面八方的雾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好像世界都颠倒了。
他一直跑啊,一直跑。
林冬。
一片树叶落在他的腿上,他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长提了口气,轻缓而无力的吐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