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冷声嗤笑了下,胸腔震颤,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抓住周枝的力道下意识加重,抬头时眼里一片晦涩的冷光,透着一股碾压全场的压迫感,你觉得我会怕你?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
秦凯民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里面戾气翻涌,顺着气流袭来,将周遭温度压低好几个度,这是第一次,秦徵毫不遮掩在他面前发脾气,那眼神不像外面的私生子那般对他心存忌惮却刻意收敛锋芒,他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只剩厌恶。
意识到这一点后,上一秒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被扫成碎渣,秦凯民终于意识到,秦徵完全不在意他做任何事情,在他眼里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起初不放在眼里,现在更是置之不理,只是这一次他碰到了秦徵的底线,彻底撕破以往的假面将两人划分到敌对阵营。
他想用血缘关系绊住他,根本没用,甚至在秦凯民提出试图用两人的婚姻做作交易时,直接跟他撕破脸,完全以袒护周枝的立场站在他面前。
气氛剑拔弩张,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宛佳接收到秦凯民的眼色,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秦徵斜睨过去,出声截住那些换汤不换药的话,收起你颐指气使的架子,我决定要做的事,什么时候问过你的意见,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我三岁的时候就不吃这套了。
他紧紧握住周枝的手,眼神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回荡在空阔的大厅,余音震在耳边。
今天带她来只是走一遍结婚前见家长的流程,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
秦徵拧紧的眉眼微微松开,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公司你爱给谁给谁,我不想掺合你们的事,但你要是敢动她,大可以试试。
撂完话,秦徵看都没看秦凯民气地通红的嘴脸,带着周枝径直从大门离开。
一路上秦徵走得很快,薄唇抿紧绷成一条凛冽的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捱的戾气,脸色阴沉地可怕。
周枝被他拽着往前走,手腕力度渐重,慢慢勒出一道淡淡的红痕。
知道他心情很不好,周枝一路没有出声,即使手腕处传开细密的痛感,一点点刺进骨缝,仍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开。
到了车里,秦徵稍微冷静了下来,看着白藕般细腻的手臂上勒出的印子,他捞起周枝的手轻轻摸过那圈勒痕,声音低哑,我会处理好家里的关系,不让他们再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