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仿佛有种不约而同的默契,谁也没有提起刚才的事。
秦徵拿了个干净的头盔给她,伸手将外套拉链拉开,拨开两侧衣领,向后甩了甩,抓住衣服,别摔了。
她小心翼翼揪住他衣摆的一角,手指用力攥紧,在擦身而过的冷风中慢慢向前靠近了点。
只有此刻,她才敢流露出内心深处真实的情绪,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的那一瞬间,周枝腿都是软的,那一刻她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会不会这么倒霉就死了?
又或者被抢光钱财后求助无门,一路流浪回到北江?
但在快到让人毫无察觉的某一刻,她也想过反抗,可仅仅只是那一秒,这个想法就被她摒弃。
人在无法自救的时候,总会寄希望于外界,周枝当时也是这样的想法,她希望有人出现帮一帮她。
在这个想法萌生后的片刻,秦徵就出现了。
他像一簇从天而降的火种,在凛冽风雪中掺烧所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的因素。
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比起侥幸和松一口气,周枝心中更多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激动。
像冲破封塞被火种点燃的酒液,焚炙出一场经久不息的漫天大火。
她的心是热的,血液是沸腾的,眼底只牢牢锁住一个人。
似乎在这场大火中迷失了心智,她听到的,看到的,主观开始向他靠拢。
她隐晦地明白过来,会让一个人产生这样强烈矛盾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心悸交织着慌乱,忐忑揉合着期许。
化作原始又直白的表达。
耳边风声呼啸,飞快倒退的风景在她有限的视野中被框住,她看着前面这人的后脑勺。
冷冽的气息也随之灌入鼻腔,带动心脏剧烈跳动,在她胸口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
在象征生命意义的同时,无声昭告出一个隐秘又难以承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