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憋不住话,和她进行简单的伤患交流之后,又多问了句了解情况,一听她是北江大学的学生,立刻兴奋地一拍桌子,我孙子也是北江大学的,他今年大二,你呢?
周枝抿唇笑了笑,大一。
她性格细腻,说话温声细语,有问必答,一下就把老人家的话匣子打开了,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对面的杨爷爷提问,周枝负责微笑附和。
我孙子一会来看我,你们都是年轻人,又在同一个学校,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他说到这,突然插了句题外话,小周有男朋友了吗?
周枝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虽然有点疲于应付,但还是诚实地摇摇头,暂时没有。
杨爷爷一听这话嘴角扬起的弧度压抑不住,布满褶痕的眼睛笑成两道缝,越看周枝越喜欢。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周枝面前寡淡的素餐都忍不住咂嘴,分出半碗辣椒炒肉给她,年轻人光吃清粥小菜哪来的能量,像你这么瘦的小姑娘就该多吃点肉养胖一点才好。
要不是周枝搬出医生的嘱托,说手术后需要忌口,差点被那碗近在咫尺的剁椒勾出口水,禁不住诱惑就要动筷子了。
病房里香气四溢,周枝望着面前清汤寡水的素面,只觉得嘴里发苦,什么都吃不下。
住院的生活非常无聊,尤其像她这种打了支板无法下床行走的伤患,除了解决必要的生理需求能搀着护士的手短暂走动几分钟外,其他时间只能或躺或坐,老老实实待在病床上。
才一天,周枝躺地后背都有些疼。
因为找不到事做,她玩了会手机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几道细微的说话声将她吵醒,周枝眯着眼,模糊地看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她和隔壁床说话。
想起杨爷爷上午说的话,周枝想这人应该就是他的孙子,便没怎么在意。
她困地厉害,捂着被子缩了下脑袋,转过身正要继续睡。
一旁的杨爷爷见她有了动静以为人醒了,便扯着嗓子喊她。
周枝介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听到这声呼唤,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睡,拉下被子缓缓坐了起来。
神情懒怠,黑发凌乱地铺在肩上,清澈的眸中映着几分未褪的困顿,宛如受惊的小鹿,看人时略显防备。
尤其是在看杨潇这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困惑,反应总比理智慢一拍。
杨潇在来的路上,就从电话里听到不少关于面前这个女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