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落地,周枝表情彻底冷下来,她盯着江赢看了一会,良久才吐出一个好字。
从饭店回宾馆的路上,江赢一路喜形于色,也不在意江限搭不搭理他,自说自话:果然好使,只要搬出你那个死去的姑姑,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如果以后跟周枝产生矛盾,你别怕直接推她妈出来压她,量那个小妮子还有点良心的话,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
江限一语不发,垂头看着手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江赢的声音依旧在周身回荡。
他嫌聒噪,伸手揉了揉耳朵,在听清江赢别有用心的教导后轻嗤了声。
刚才当着周枝的面,还一口一个你表姐地叫着,结果人还没走远,就开始喊名带姓那一套。
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自作聪明的话,江限听着没意思,拿出耳机带上,把音量调到最大,盖过他的声音。
江赢则一脸巧伪的笑,不可自拔地沉浸在喜悦之中,以为自己又占到了多大便宜。
元旦假期一共三天,江赢似乎是担心周枝会反悔,每天变着法地凑到她面前献殷勤探口风。
不过这几次他吸取了第一天的教训,都是掐着饭点过后的时间来找她,还故意问她吃没吃饭要不要带她出去玩这类虚伪客套的话。
周枝疲于应付这种虚假社交,每次都以学校有事为由把他打发走了。
好在江赢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自己来得太勤周枝不喜欢,在反复确定她不会改口后,倒也没再来烦她,只说希望他走的那天周枝能来车站送送他。
江赢买得下午五点的车票,周枝到汽车站的时候,他正和江限坐在休息处等车。
他握着手机和电话那头说得投入,没有发现身后走近的周枝。
声音大剌剌,在喧闹的车站内格外响亮,别人想不注意都难。
周枝缓缓靠近,传进耳边的话逐渐清晰。
瞎操什么心,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她跟她妈一个德行,看上去是个难啃的硬茬,只要戳中弱点就是个比谁都好拿捏的软柿子。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江赢大笑道:梁廷不过是我们家的弃养子,我才是她的亲舅舅,读了那么多书,要是还不懂胳膊肘向着自家人的道理那可算都读进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