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点点头,求知欲推着她继续问:可是这些枪看起来都一样,怎么分辨他们的后坐力大小呢?
秦徵慢腾腾抬眼,不紧不慢道:想知道?
周枝又用力点了点头,满眼写着好奇。
玩一局,赢了就告诉你。枪栓在他的拉动下发出一声轻响,如同此刻语气中外露的肆意轻狂。
秦徵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唇角勾着笑,等着她开口。
被他乌黑的深眸锁住,周枝瞬间定在原地,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下意识攥紧枪托。
怎么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意。
每人十枪,看谁击中的数目多,输家要接受赢家指定的惩罚?秦徵声音很沉,像拨动的琴弦般低哑,怎么样?能全盘接受吗?
胜负欲莫名被这句话激起,周枝一脸郑重地举起枪,语气颇有种严正以待的意味,没问题。
游戏正式拉开序幕。
虽然不是第一次玩射击,但任何事只要和比赛挂钩,就是对心态和能力的双重考验。
周枝托着枪,调整呼吸以平复内心紧张的情绪,即使不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秦徵好整以暇的目光。
砰!第一枪破空打在木板上,擦出的气流涌成一阵风吹动靶球晃了两下。
正当她要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冷不丁传来一道低哑带笑的声音。
知道怎么开枪吗?要不要我教你?
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在寒冬中却如同一簇燎烧的烈火,迸裂的火花在耳边嗞啦炸开,周身温度缓缓攀升,灼炙着她的灵魂。
周枝深吸一口气,不敢回头看他,压下纷乱的思绪敛定心神,似乎找到了进入状态的方法,后面一连几枪虽然没有全中,但成绩还算不错。
十发中了六弹。
对这样的结果周枝还算满意,但回头对上那双垂敛的眸,她知道,自己输了。
秦徵走到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双手一前一后稳稳托住枪,脊背挺直,目光笔直将靶球锁在视野中,不同于以往的散漫,认真时候的他,像一颗挺拔的树,蓄势待发。
周枝看着他的侧影发怔,她站在离他最近的斜后方,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连他睫毛在风中抖动的次数,她都能数清。
冷风猎猎,明明是料峭寒冬,她的掌心却攥地发热。
直到连贯又带着节奏的砰击声响起,周枝才回过神。
他开枪的动作一气呵成,除了换靶时必要的停顿,每一枪几乎都在眨眼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