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城郊风清气爽,屁股底下的草都是干的,瑾玉坐下之后浅草赶紧在她腰后加了个迎枕让她舒舒服服靠着,要不是身边还坐着不少人,瑾玉恨不得原地躺下才好。
“哎哟,你们说说这日子还得是这么过才好,咱们几个今儿算是沾了老福晋的光,要不是老福晋来园子里那几个爷们哪能想到带我们出来玩啊。”
爱新觉罗氏是宗室女辈分高,今年瑾玉的大哥又升了半级,现在瑾玉肚子里又有了孩子,乌拉那拉家一时间还真是风头正劲,几个贝勒福晋凑在一起可不得先把老太太给哄高兴了再说。
“福晋们这是拿我这个老太婆开玩笑是不是,要说沾光那还是我这个老太婆占你们的光。”不过爱新觉罗氏不打算倚老卖老,女儿跟妯娌们相处尚且还要有来有往,自己一个娘家额娘要是真充大个儿,背地里只能惹人笑话。
“前儿个还听我们家老二说起,说是跟你们家三爷合伙弄了个当铺,三爷是个稳重人,这种买卖就得有他那样的精明人看着,要不然就我们家老二那性子,指不定吃多大的亏。”
都说旗人不能经商,但什么时候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要是只靠着俸禄份例过日子,一大家子人早饿死早超生。
瑾玉的二哥富昌不比大哥富禅精明,身上虽有虚职但更多时候他还是更管着府里的事。乌拉那拉家上下都知道,外头大爷说了算,进了家门那还是二爷说了算。
“老福晋这话说得偏颇,谁不知道咱们昌二爷能干又厚道,我三叔就是个不着调的,这两年幸亏有昌二爷拉着他干点正经事,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头疼呢。”
女人凑在一起说话不管什么年纪,都免不了互相吹捧和互相攀比,从家里男人爷们说到孩子媳妇,再说到金银首饰什么都落不下。
瑾玉赖洋洋的靠在迎枕上听得多说得少,偶尔接上两句话,也基本只是在证明自己还醒着没睡着。直到纳喇氏突然说起前几天毓庆宫里的热闹,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啊?!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啊。”自己跟四爷吵起来说到底根也在太子那件事上,现在一听纳喇氏又说起太子的八卦,瑾玉的小雷达马上哔哔哔作响,腰杆子都瞬间挺直了些。
“真的,这事我敢胡说吗。这两天京城都传开了,也就你和九弟妹在城外享福不知道。”要说真全京城都知道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但该知道的确实都知道,毓庆宫里闹了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