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亮的白炽灯下,粉底厚重得卡了纹,正红的唇色像是要竭力遮掩眼底的乌青,模样憔悴得惹人可怜。
怎么还麻烦应老师亲自跑一趟?南瓷睨着应秋月笑,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咖啡。
就在昨天,应秋月的经纪人突然联系上袁畅,说要约南瓷见一面。
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什么心,彼此心知肚明。
彻凉涩苦的液体滑过喉咙,刺激着南瓷的每根神经。
她见应秋月不搭话,也不恼,依旧噙着笑问:应老师,拘留所住得还习惯吗?
她不在国内这段时间,应秋月因涉嫌恐吓罪被警局拘留着,直到前两天才被公司保释出来。
不过这事被压得紧,外界没漏一点风声。
听说封口费就花了嘉颂一大笔钱。袁畅说起这件事时,嗤之以鼻到极点,我倒要看看嘉颂会不会雪藏她。
南瓷没吭声,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摊开在袁畅的办公桌上。
袁畅不明所以,一张张看过去,指着男人皱眉问:这是南弘骁?
照片像素不高,看角度也该是偷拍。
昏暗的停车场里,只有一辆奥迪亮着车顶的阅读灯。女人像没骨头似的跨坐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头发散乱,面色潮红。
有点眼力的人都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应秋月做了他的情妇。南瓷说得赤/裸,眉眼间有淡淡的讥讽,这次保她的应该不止嘉颂。
袁畅又盯着照片看了会,有一瞬恍然大悟。
他审视着南瓷,所以你问我要狗仔?你早就怀疑他们了?
南瓷不置可否地耸肩笑了笑,把之前参加梵黎活动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袁畅静默了片刻,伸手将散开的照片收拢,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他双手交握看向南瓷,是,这些证据是能够把应秋月的名声搞臭。
这个时代对女性当三的容忍度和男性强/奸一样,都是千人骂万人唾。
但是。袁畅话锋一转,南弘骁如果愿意保她第二次,那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很被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照片一旦爆出来,应秋月是逃不了声讨,可对她造成的伤害也只会是不痛不痒,等风波过去,她照样能复出,加上有人捧,依旧风生水起。
这个圈子水太深,利益牵扯复杂,而南家又位于A市上流社会的顶端,袁畅不能不忌惮。
想当年,他就是资本博弈下的牺牲品。
被人推出去挡枪,险些丢了饭碗。
南瓷安静地听完,指腹摩挲着手机壳,似笑非笑地看向袁畅,我明白。
正好她还打算和应秋月再玩玩。
太早出局,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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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秋月听到拘留所三个字,后背倏地起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