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艰难起了身,他现在情况还不算太危险,充其量还只是发热,姑且还有力气起身,周围的奴才都被他遣散了,他只想自己一个人面对爱妃。
魏婧薇将刚煎好的药倒出来,又看见这人的出来,将碗搁置一旁,亲自上前扶着这人,皇上,您还是歇歇吧,不然病情又加重了,您就不能让妾身放心一点吗?
到时候还得让她在跟前看着,这传位圣旨都还未下呢,可不能这么快出事。
顺治感怀道:能陪在朕身边的人只有爱妃了。
魏婧薇神情诡异,敢情你是将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都忽视了?
不过算了,皇上能这样认为就再好不过了,皇上比她想的时间点还要早患上天花,她原先的计划是不能及时进行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皇上,您喝了这药吧,臣妾是依着太医的法子煎的药,可能会对您的病情起效果。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宫里的太医向来是说一套留一套的。
好。顺治双手有些无力,险些捧不住碗,魏婧薇叹了一声,皇上,臣妾喂你吧。难为一个病人,她还做不到这事。
好,朕听爱妃的。顺治温柔地看着给他吹药的人,心底的暖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无处安放。
喂完药后,时辰也到了,魏婧薇将在院子里的那些臣子放进来,皇上遭此危难,朝廷臣子又怎会放任皇上在景仁宫处不管不顾,就算她是皇上名义上的皇贵妃,都不可能,相反,正是因为她是朝廷中唯一一个可以顺理成章继位的阿哥的生母,那些人更要警惕她了。
而这些臣子刚好是患过天花痊愈之人,所以并不怕会染上皇上的病情,顶多是出入后宫的时候多加注意即可。
魏婧薇轻身退下,留下空间给这些臣子与皇上商讨要事。
等爱妃走了,福临的神色也不似方才一般温柔了,对着几个臣子吩咐身后事。
天花一病往往极难痊愈,他不盼着自己能转好,但这身后事是必须要定下来的,无论是为了他和爱妃唯一的孩子,还是为了将来会一个人独活的爱妃,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狠下心来的。
皇上,您的意思是?有大臣上前一步,恭敬道。
福临定了定神,方才的一番谈话还是耗费他不少心力,他只得再度强撑起精神,传朕旨令,将大阿哥福全立为太子,太子生母皇贵妃董鄂氏册立为皇后,并以此昭告天下,你们吩咐礼部下去办吧。
至于更细致的事,还是得给福全安排几个辅佐大臣了,还得是他信任之人,不然就留下这对母子,怕是要被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