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又道:我和开杂货铺的大婶正在说话,那大婶忽然指着门口经过的骡车说,这车就是去阮家的,她透过车窗看到腊梅了。
于是我便从杂货铺里出来,又回了白菜胡同,见骡车果然停在了胡同口,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从车上下来,给了车钱,便朝着胡同里面走去。
我拦下那驾骡车,给了车把式几个铜钱,车把式告诉我,这家人经常租用他的骡车,这次是去的银楼。
听到银楼两个字,颜雪怀心中一动,问道:那个丫鬟是穿着粉红色的袄子,手里捧着一只红木匣子吗?
珍珠点头:没错,那丫鬟就是穿粉红袄子,手里捧着一只匣子,咦,少东家,您是如何得知的?
颜雪怀深吸一口气,缘份啊!
我去银楼时恰好遇到一个这样打扮的丫鬟,没想到这么巧。
周弘打扮得像是要去相亲一样,那位阮娘子也让丫鬟取回新镶的头面。
后来你看到我大舅舅从里面出来吗?颜雪怀问道。
珍珠摇摇头:没有,我又等了一会儿,见周大老爷不像是要出来的样子,便先回来给少东家说一声,顺便把买来的东西先放回来,我拿着这些在外面办事不方便。
颜雪怀嗯了一声,又道:你还记得咱们南下路过许阳时去过的那家银楼吗?
珍珠记得,当时周大当家带着李绮娘和颜雪怀去银楼时,他也是跟着的。
我记得。珍珠说道。
记得就好,你现在去一趟,查一查今天取走珍珠头面的客人,能查多少是多少,这阵子铺子里没有收到好珠子,那客人是自带的上好南珠,颜雪怀拿出她在银楼订头面的凭据,交给珍珠,就说我要多加两只光面一两重的镯子,让掌柜重写一张单据。
珍珠松了口气,少东家真是善解人意的仙女啊,打听消息要花钱的,油盐酱醋还好说,银楼里的东西......他身上的银钱也不够啊。
等到珍珠走了,李绮娘便过来,问道:你让珍珠干什么去了,他怎么买回一筐油盐酱醋?
颜雪怀煞有介事地四下看看,其实这船上就没有周弘的人,她就是在故弄玄虚。
李绮娘果然心痒了,催促道:好闺女,快告诉娘。
以前李绮娘可没有这么多的好奇心,现在这么急,一来是她在船上待得无聊了,二来她猜到是和周弘有关。
颜雪怀凑到李绮娘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大舅舅在许阳城里藏了一个女人,而且藏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