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雪怀说她不像草包,董万千还是挺受用的。
她不再犹豫,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颜雪怀道:你要包多少钱的?
又说到钱了。
董万千伸手入怀,掏出两张带着体温的银票,每张五十两,两张加在一起一百两。
今天出门没带钱,就这点儿,你先记上,回头我再多拿一点过来,老娘不差钱。
颜雪怀把那两张银票拿起来看了看,其实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为了表示自己是行家,不但看了,而且还是在光亮处看的。
她在董万千的名字下面,写上了日期,和一百两的字样。
董万千看了看,又去看颜雪怀写的董万千三个字。
你撕张纸,把我的名字写上,我回去照着练练,这个万字挺配我的。
颜雪怀忍着笑,在纸上写了董万千三个字,董万千接过来,吹干了,仔细叠好揣进怀里。
正在这时,李食记的门帘从外面撩了起来,探进一个脑袋。
那人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张望,正好对上颜雪怀看过来的目光。
二......二姑娘?那人怔了怔,然后整个身子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二姑娘,奴婢总算找到您了,您......二太太没在?
眼前的人穿了件粗布大袄,那大袄的颜色也看不出来是灰色还是蓝色,脏兮兮的,人也是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若不是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媚,颜雪怀会以为这是个中年婆子。
你谁啊?颜雪怀实在认不出来眼前的人,但是听她一口一个二太太,一口一个二姑娘,十有八、九,这是颜家的人。
那人哭道:二姑娘,您真的认不出奴婢了吗?奴婢是秀竹啊,是秀竹。
你......你是秀竹?颜雪怀指着她,不敢相信。
她记忆里的秀竹虽然不是大美人,可也有几分姿色,平日里很爱打扮,即使怀孕了也没耽误涂脂抹粉。
可眼前这位,说她是秀竹的娘,颜雪怀反而会相信。
奴婢就是秀竹啊,二姑娘,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您和二太太,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一旁的董万千看傻了,指着秀竹问颜雪怀:这人谁啊,你家亲戚?
颜雪怀摇头:我外公过世了,舅舅也不在了,我家就只有我娘和我,没别的亲戚。
啥啊,你爹不是还活着吗?对了,这人是你爹那边的吧?董万千对颜二老爷记忆深刻,毕竟是她用鞭子抽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