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老板已经心平气和了:能买五个!
这一次,他多说了两个字。
五个?这么多?晏七笑了,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这个波浪鼓我要了。
老板终于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子长得比姑娘还俊,可就是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是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见什么都新鲜,把铺子里的东西摸个遍,原以为他不会买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买了一只波浪鼓。
这样多好,来一趟新京,也能给老家的侄儿外甥带个手信,你看这波浪鼓上画的小娃,就是咱新京的打扮。
晏七微微吃惊:老板你知道我是外地人啊?
老板想说本地人谁会没吃过茶叶蛋啊,可是想起刚刚的感悟,老板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然也。
晏七竖起大拇指,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到柜台上,摇着波浪鼓,走出了杂货铺。
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老板才笑着摇摇头,低头看到那块碎银子,老板怔了怔,这碎银子足够买十五个茶叶蛋了。
次日一早,会昌街上各家铺子刚刚下了门板,打开门做生意,就不约而同听说了一件新鲜事。
街口摆摊的锁匠阿春伯开工了!
有人请了阿春伯去开锁,开的是甲字南数第五户的那家铺子。
惠记酱铺!
请阿春伯去开锁的人,却不是欧阳惠和王氏,而是个豆芽菜似的小姑娘!
惠记酱铺的烂事儿,会昌街上谁不知道?
那夫妻俩这几天正找人转租,想当二房东都要想疯了。
不,欧阳惠夫妻收了租金,是不会分给叶老夫人的,不是二房东,他们现在就是大房东。
莫非是这铺子租出去了?
可若是租出去,又为何要让锁匠开锁?欧阳惠夫妻难道没给钥匙?
也不知道是谁先去看热闹的,一个去了,第二个也去,第三第四,一转眼,惠记酱铺门前围了一圈人。
阿春伯正在开锁,一个街坊冲他喊道:阿春伯,你问清楚了再开,万一是贼人呢,你小心欧阳惠找你麻烦。
话音刚落,那把沉重的大锁啪哒一声打开了。
阿春伯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道:当然是问清楚才来的,人家手里有契书,牙人也跟着一起来了,这能是贼人?
众人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
女的十四五岁,或者更小,长得不丑,可就是太瘦了,病恹恹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又大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