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棠不动,拽拽他的衣袖,拿眼睛勾他,那陛下呢?跟不跟我回去。
祁衍顿了一下,视线落在她拽袖口的手上,下颚绷直,朕还有奏折要批,你回去先睡,不用等朕。
啊?连棠丧气。
来的时候,镇国夫人教她,男女之间啊,男主动,隔座山,女主动,隔层纱,你什么都不用做,给两个含情眼神,他就缴械投降了。
今日的祁衍像个榆木疙瘩,她眼神都用完了,他还不动如钟。
还好酒壮人胆,连棠的丧气没有维持多久,她一把抽过祁衍手中的奏折,转身靠在御桌上,慢条斯理的翻看,声音含娇带嗔,什么重要的奏折,非得今天看呀。
奏折举在胸前,宽阔的袖子一层层褪到手肘,露出雪白的晧腕和光滑的小臂,白玉管似的,刺人的眼睛。
这也是镇国夫人教的。
习得这些连棠才明白,面对一个不解风情的丈夫,镇国夫人为何还被滋养的跟水做的似的。
连棠毕竟忐忑,她瑟瑟躲在奏折后,想祁衍会不会嫌她轻浮?
祁衍半天没有说话,她忍不住悄悄移开奏折,露出美眸,而此时他正一瞬不瞬的看过来,视线甫一相接,她立刻被吸进他黑寂晦涩的眸子里。
连棠失魂,手一抖,奏折跌到地上。
今日的祁衍很陌生,他似乎在刻意隐忍。
这次大战对他身体的损毁很大,他偶尔还会咳嗽,十指也没恢复抓握的力量,难道他没有力气和她亲近。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委婉的问过镇国夫人,犹记得夫人哈哈大笑的模样,傻姑娘,男人在女人身上有无限的精力,即使生命剩最后一口气,只要动了情,都威猛如雄狮。
她不相信祁衍对她不动情,声音带着委屈,陛下为何不说话?
祁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下颌绷的紧硬,棠棠,你喝醉了。
这时常福正好端着醒酒汤走了过来,祁衍顺手拿过,递给她,先把醒酒汤喝了再说。
在祁衍的凝视下,连棠只好端过醒酒汤,可是她不想喝,她怕醒了酒,她就没有这个胆量。
下一刻,那碗醒酒汤失手打翻,弄湿了她的衣裳。
祁衍无奈,只好带着她来到寝殿安歇,常福端来两套软纱寝衣,而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