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精工巧匠专门为皇帝打制的。
连棠拄着在室内走了几步,讪笑,祁衍还真把她当小瘸子了。
其实她的脚踝几乎全好了,用力的时候只有微微的不适,不过看在这权杖轻巧又漂亮的份上,她还是拄着它走出了门。
刚踏出帐外,就看到李左李右两人守在门外,挺胸抬头,不敢有一丝懈怠。
而远处黑影僮僮,将士们整装待发,关键性的一战,即将开始。
连棠心情突然低落,问:什么时候出发?
李左道:半个时辰之后。
陛下呢?
在王帐。
连棠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帐走,远远的就看见陆续有身穿银甲的武将撩帘从帐内走出,看见她,微一点头,又步履匆忙的离开。
待连棠走过去,掀开门帘,只看到祁衍一人。
空荡荡的王帐内,他坐在长桌的尽头,侧着身子,垂首,往手腕缠纱布。
他身穿金甲,前胸魁梧,双肩健壮,配上冷硬流畅的侧面轮廊,仿佛武神下凡。
连棠拄着手杖朝他走去,听到声响,他抬头,漆眸坚定,隐有杀意,看到她的一瞬间又柔软下来,哑着嗓子问,怎么不多睡会?
已经够多了。连棠声音微哽,原来常福说的没错,上战场前他真的需要把剑绑在手腕上。
她把手杖立在桌边,在他面前蹲下,接过他手中的纱布,一圈一圈帮他固定剑柄,她神情绷的很紧,似乎下一刻就有眼泪要掉下来。
祁衍用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耳垂,劝慰,不要难过,只是为了方便。
连棠微仰起头,把溢满眼眶的泪水一点一点逼回去,她不能哭,他即将带领将士保家卫国,上战杀敌,她要笑着送他们。
她褪去外面穿着的白裘披风,露出大红的襦裙,而后伸出双臂抱着他,下颚顶在他的肩头,声音铮铮,愿陛下和众将士,出师大捷,旗开得胜。
她用力的抱着她,身子和他贴的很紧,仿佛想把这一身胜利的红尽数染上他的金甲。
请一定要平安回来。
祁衍搂着她坐在自己膝上,宽阔的胸膛几乎将她包裹成身体的一部分,头埋进她的乌发,声音不容置疑,在这里,等朕回来。
嗯。她信他。
当军号的声音刺破微曦的天空,连棠送祁衍出帐,目送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融入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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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所有人都相信元宁帝会打赢这场战争,军队出发后,留守军寨的勤务兵已经为开拔回京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