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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棠小心翼翼的探问:其实,先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对么?

虽有传言说祁衍恨先帝,连棠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虽很少谈起自己的父皇,但只言片语中能看出来,他内心深处崇拜先帝,而外人认为的恨,应该是怒其不争吧。

闻言,祁衍眸中登时腾出一股杀气,仿佛触碰到他最隐秘的痛苦,一个人坏事做尽,最后回头,人们说他金盆洗手,而一个人功成身就,只因最后放纵情爱,就被定为十恶不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父皇戎马一生,在边关挡住了多少铁骑,又在前朝凋零之际,以最快的速度驱逐各路叛军,避免前朝被四境的蛮夷瓜分的命运,建立大齐,保住了一方百姓,后来,他们骂他是沉溺女色的昏君,却忘了,六年前当西戎大军兵临边关的时候,他年近花甲,依然和年轻的将士一起披上戎装,上阵杀敌,最后血染沙场,尸骨被辱。

祁衍声音不大,连棠却从中听到了无尽的哀怅,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儿子,唏嘘父亲悲壮的一生。

祁衍叹息,他死后,尸体血肉模糊,男子看了都心惊胆战,是当年那个花魁主动站出来,毫不畏惧的给他擦血,换装,整容,让他的尸身体体面面的回到京城,入葬皇陵。

连棠轻问,后来那个花魁呢?。

在父皇的灵柩边自刎了。祁衍言语对花魁没有一点轻贱,倒带着一丝钦佩,她自知不可能和父皇死同穴,用鲜血染红了他的棺木,以这种形式陪着他。

连棠深受震撼,原来众人嘴里的淫.乱,是一段唯美的爱情,先帝为了花魁宁愿背一世骂名,花魁不顾灵魂的归处,只为了留一抹血在他的棺木。

祁衍抬眼看她,忍不住揽上她的纤腰,让朕抱一抱。

连棠软软倚在他的怀里。

半倾之后,祁衍突然推开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脸色变暗,眉头蹙起,为什么睡觉还穿正装?

连棠还沉浸在先帝和花魁的生死之恋中,一时没转换过来思路,啊?

祁衍指了指屏风,去换寝衣。

连棠依言,换上了面料柔软的寝衣,感觉特别别扭,她还没做好在天子面前失仪的准备,一上床就滚到最里面。

祁衍熄了烛火,睡在外面。

她洗了玫瑰花浴,浓郁的花香混合着体香,勾的鼻子痒痒,他闭眼,屏息呼气

就在他默默忍受心中的躁意,少女突然打了个滚,躺到他的身边,用手垫起头,唤他,陛下,您睡了么?

祁衍腹音沉沉道:没有。

说着也转过身子,两人登时相向而对,目光在晦暗的床帐内撞在一起,纠缠,躲闪。

连棠咽了咽口水,嗫嚅:我有事相求。

她乌发像水藻落满枕间,睡衣柔软贴身,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祁衍突然没了原则,脑中仿佛只剩一个声音:无论她要什么,都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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