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盛咧着嘴,无声的大哭,他做错了什么?
进书阁后,两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各自在自己的书案忙碌,晚膳时才坐到一处。
在食案落座后,祁衍温声问连棠,今日在四宝斋怎样?
连棠详细给他讲了在四宝斋都做了什么,听了什么,祁衍安静听着,时不时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连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先帝那段,不管如何,先帝都是祁衍的父亲,她不想他听到那些不堪的传言。
说到最后,她笑嫣嫣道,我还要谢谢陛下呢,若不是您,四宝斋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祁衍想起鹿呦山那件事,心里颇有点意难平,倒还让你得了便宜,但下次你若再为了银子把自己弄那么惨,朕定要罚你。
连棠鼓起腮帮子,含嗔带娇,您不是给了我一匣子钱么,我哪还会缺银子。
嗯。祁衍点头,朕希望你知道,银子是最不值得你费神的事,若有需要,一定要向朕开口。
连棠沉默,因为她心里正酝酿一个计划,需要一大笔银子,却并不准备用他的。
半晌她才含糊的哦了一声,开始用膳。
晚膳后,连棠去屏风后沐浴,不知为何,如今夜宿书阁仿佛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在这里沐浴,连棠已经不再别扭,只是洗完在选择衣服时,略一踌躇,她还是在寝衣和正装之间选了后者,穿正装睡觉虽然不舒服,毕竟...安全。
当连棠穿戴周正,绞干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祁衍坐在兵器架旁,缓缓擦拭手里的一柄玄铁剑。
她放轻了步子,缓缓走到他的身边,陛下为何睡前擦剑?
祁衍头也不抬,声音沉重,这把剑是父皇的,那时他见朕体弱,就把这把随身携带多年的玄铁剑送给朕。
玄铁剑通体乌黑,闪着冷光,祁衍每日晨练都用这把剑。
连棠心里一咯噔,难道祁衍已经知道了民间的传闻?
这也不稀奇,毕竟他的暗哨遍布京城,听到先帝的传言,不可能不向他禀告。
连棠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柔,外面的传闻陛下都听说了?
祁衍颔首,目光立冷,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想要激起民愤。
连棠不解,先帝已经过世多年,他们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祁衍把手中的剑放回兵器架上,面色沉肃,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目标一定指向朕,可惜了父皇戎马一生,打下这万里河山,却被那帮子文臣敲碎一身的傲骨,只能从美色中寻找安慰,最后落得个昏君的骂名,死了还要被拉出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