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川用袖子揩掉眼角的泪:抱歉,我有点失态,哎,我真是一个不尽责的丈夫,也是一个不尽责的父亲,我太太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竟然现在才知道,真是惭愧啊惭愧。
洪途在心里摇摇头,背过身矮身趴在沈冰耳边说:他哭得比我姥爷下葬那天我哭的都惨。
因为洪途罢工了,所以沈冰坐在电脑后做记录,把赵溪川长篇动人肺腑的演讲整理成笔录。洪途跟他说话,他就抬抬眼皮瞟一下流下眼泪的鳄鱼,手上哒哒哒地敲字。
笔录打印出来,赵溪川一行行仔细看过,一页页按手印签字,沈冰让洪途把笔录送给楼上的周行。周行核对这夫妻俩笔录的工夫,沈冰也不闲着,开始收拾审讯用的长桌,整理文件擦桌子扫地,把失去效用的资料放进碎纸机,好一阵忙。
赵溪川被他长久晾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警察在自己面前打扫卫生,看着看着就失去了耐心:沈警官,我已经把情况交代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冰正把废弃的A4纸一张张往碎纸机里塞,道:等一会儿。
洪途回来了,又趴在沈冰耳边嘀咕一阵儿,沈冰耷着眼皮面无表情的听着,听完说了句:把他送出去。
周行要去赵溪川家里向赵文荃问话,洪途和小党两个人把赵溪川和吴芳芳从办公楼里带出来,送上警车。警车载着赵溪川夫妇驶出公安局,周行和简月随行。
沈冰提着两兜从审讯室收拾出来的垃圾,走到院子里恰好看到周行那辆越野车的车屁股开出公安局大门儿,他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拍拍手掌问洪途:简老师跟着周队一块儿走了?
洪途道:是啊,他俩不总是一起行动吗?
沈冰回到办公楼里,道:她一天到晚不在办公室,哪有时间看宿县的案卷。
洪途:沈哥,你是说那件连环杀人案吗?
沈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