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整个人抖了抖，重心不稳，手机差点摔在地上，一张脸刷白刷白的，血色突然就褪尽了。
欢姐看她这样，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马上上前扶了一把。
“我……我没事，谢谢欢姐。”
李姐强撑着站定了身子，手指紧攥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
“欢姐，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回房？”
这边的佣人都有佣人房，李姐刚来，欢姐也算是照顾她，特意给安排了一个单间。
欢姐看她面色确实不好，就点头答应了。
李姐快步往佣人房走去，离欢姐远一些了，才颤悠悠地拿起手机，搁在耳边。
“太……太太？”
“哼，李姐，你才离开几天，胆子就这么大了！我看你是忘了，你还有那些照片在我手上吧。”
李姐死死咬着唇瓣，她不是忘了，而是离开几天，和女儿相处了几天，有些麻痹大意了。
“我不敢忘！”
“没忘就好，你帮我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你做成了，我就把底片还给你。”
朱秀华平日里在家对她打骂惯了，有时候也会拿照片的事情来威胁她，但是却几乎没有说过会还她底片的事情。即便她跪下苦苦哀求，也没有过。
“真……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只要你把这件事做成了，底片我全部还给你，还会再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供你女儿读完大学了。”
李姐眼底露出一丝希翼，问，“太太想我做什么事？”
“你现在不是在死丫头那里吗，我要你帮我偷一件东西。”
“偷东西？”
李姐怔了一下，季雨沫对她有恩，她怎么能做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
“怎么，不想做？”朱秀华在电话那头冷笑，“看来你是更想你女儿那些污秽不堪的照片被传上网了，你想亲手毁了你女儿？”
“不，不行，太太，求求你了，那些照片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女儿也几乎快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那些照片被传上网，那她那可怜的女儿，绝对活不成了。
“呵，既然不想看你女儿不幸，就乖乖帮我把东西偷出来。一份文件而已，不会让死丫头怎么样的。但是你不偷，你女儿就……”
朱秀华低低笑着，语气充满了笃定。
李姐在季家做佣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为了她那个女儿什么都能做，何况是偷一份文件。
“太太要我偷什么文件？”
李姐的声音慢慢冷静了下来，脸上的挣扎也慢慢褪去，显然是已经做了决定。
“季氏集团股权转让书，只要你拿到这个，我马上把底片还给你，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就算你要带着女儿去别的地方生活都可以。”
李姐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很低很低，低得自己都听不到。
电话那端的朱秀华却满意地笑了笑，直接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