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祁阳舒的质疑,宴云河能够理解,但这不是自身停滞不前的借口,当别人都在前进的时候,停滞就是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无论书里所言是否属实,我们都应该提高警惕,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大郑一个国家。
若我们安于现状,迟早会有被人超越的一天,到时候,大郑就是别人眼里的一块肥肉,你能想象那一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吗?”
祁阳舒心里不愿多做猜想,在大郑这片土地上,无论再怎么朝代更迭,始终都是天下最强者,对于宴云河的话,他只觉得是在危言耸听。
即便自诩为中立派,祁阳舒某些时候还是会陷入朝堂争斗的思维误区。
比如现在他就在想忠王此番话的目的,是不是代表他并不想交出冶铁法。
谁知下一刻,他的这个想法就被忠王推翻了,只听宴云河道:“冶铁技术孤并不打算藏私,孤会安排匠人传授此法,但孤也有一个要求,晚些时日王府这边将会新建一所技工学校,孤希望工部所属的匠师可以入驻,到时候自会有人讲授炼钢法。”
祁阳舒心中一喜一忧,喜的自然是此行目的达成,新式炼钢法有望学成。
忧的却是,如此一来,工部怕是要和忠王绑定,此后忠王若是有心重回朝堂,怕是要卷入朝堂内斗之中。
“下官多谢王爷慷慨,只不知这技工学校是怎么个章程?”虽然有所顾虑,但显然得利更多,不管怎样。这个学校都得去入驻。
宴云河在桌上翻找几下,从中拿出有关技工学校的计划书,将其递给祁阳舒阅读。
祁阳舒读完,皱眉道:“师父传授之时不得藏私,那王爷的炼钢法是否也在其中?铁之一事事关重大,如果有,还请王爷将其剔除。”
这个道理宴云河自然懂得,这个时代严格把控铁器,他也是支持的,“祁大人放心,炼钢法乃机密要事,孤不会轻易示人。”
祁阳舒放下心来,“王爷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宴云河不将他的客套话放在心里,看他像是同意匠师入驻技工学校的样子,又接着道:“孤之所以请工部所属匠师入技工学校,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和他们一起钻研新武器,就如这书中所写的一样。”
研制武器乃是朝廷的事,祁阳舒虽不想让宴云河掺和,但他立刻想到,炼钢法都是王府改进的,可见王府工匠的厉害,能合作自然再好不过,若真研究出来了,那他可就不用再这么来求秘法了。
想到这一点,祁阳舒终是没有拒绝,届时安排人员过来,事先提醒注意保密便是。